沉吟過後,吳中元沖黑寡婦說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以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道事成之後再往飲馬河來,與黑寡婦同往中土察看他賜給黑寡婦的那座邑城。
黑寡婦並不知道吳中元要那座無頭雕像做什麼,因為吳中元沒說,但吳中元卻告訴它獸族祭壇危險非常,它不確定吳中元是不是希望自己同行,思慮過後,還是主動表態願意同行。
既然黑寡婦提出同行,吳中元也沒有推辭,黑寡婦是太玄修為,帶了她同行也有個照應,再者,此去定然有一場惡戰,他也希望通過此戰向黑寡婦展示自己強大的戰鬥力,黑寡婦此前可能聽過關於他的一些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得讓黑寡婦親眼所見,以免黑寡婦日後生出不臣之心,畢竟他與黑寡婦只是初識,待之以誠不表示他完全信任黑寡婦,就像黑寡婦動身之前提出要去中土看一看是一個道理。
信任這東西都不是在短時間內建立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也需要經歷很多事情。
時辰不早了,明天還要經歷一場戰事,吳中元便打了個哈欠,黑寡婦會意,立刻給眾人安排住處,按照黑寡婦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住處讓給吳中元,這是這時候的風俗,貴客臨門主人通常會把自己的住處讓出來,但吳中元沒同意,選了東廂偏房,房間很大,四個人都住在一起。
黑寡婦將眾人安頓下來,便要告辭離開,走到門口時,吳中元喊住了她,「還不知道城主的名字。」
黑寡婦聞聲止步,轉身說道,「大人想必知道我乃異類化人,無有姓氏,本名雙雙也少有人知,大人若是不嫌粗鄙,也如他們那般喊我黑寡婦好了,這麼多年下來,我早已習慣了。」
吳中元點了點頭,「你先回去休息,咱們五更出發。」
黑寡婦正色點頭,轉身去了。
黑寡婦走後,阿洛走過去關上了房門,轉身走到床邊幫吳中元整理床鋪。
「我早說過了,你不要做這些事情。」吳中元搖頭說道,言罷,又問道,「這些時日你去了哪裡,害得我好生尋找。」
「說來話長,這……我……」阿洛看了看那個名為阿炳的小男孩,又看了看黎別,欲言又止。
「罷了,找到你了就好,有些事情留待日後再說。」吳中元隨口說道,他很了解阿洛,阿洛欲言又止不是因為她有什麼忌諱,而是她也不善言辭,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一定很是曲折,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阿洛點了點頭,又走到黎別的床前想要幫她鋪床,她不認識黎別,但黎別既然與吳中元同行,自然是吳中元的朋友,雖然吳中元從未拿她當下人,但她始終以吳中元的僕從自居。
黎別見狀急忙上前阻止,「多謝你了,我自己來吧。」
阿洛也沒有堅持,帶著那個小男孩往角落裡的側鋪走去,那個小男孩貌似跟她很是親近,對阿洛的手勢也能準確領會,由此可見二人此前曾經有過長時間的相處。
在小男孩躺倒之前,吳中元再次歪頭看了看他的眼睛,小男孩的兩個眼睛明顯與常人不同,瞳孔是藍色的,眼白也有些偏藍,與青光眼有些相似卻不完全相同,與白種人的眼睛也不太一樣,部分藍眼睛的白種人也只是虹膜是藍色的,而這小男孩連瞳孔和眼白都是藍色的,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病變殘疾,還有一種是天生如此,異於常人。
此前他在跟黑寡婦議事的時候阿洛一直在場,期間曾經表現出了意外和疑惑,這說明阿洛並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幹過什麼事情,由此可以推斷出阿洛這段時間一直生活在一個較為閉塞的環境中。
吳中元本想告訴阿洛他已經找到了她的母親,但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稍後他們會往大澤去,阿洛的母親就被他安置在吳勤的府邸,到時候可以給阿洛一個驚喜。
阿洛話不多,黎別話更少,躺下之後眾人都沒有說話,吳中元不很疲倦,便閉著眼睛將先前與黑寡婦所議之事自腦海里又想了一遍,確定沒有需要修正的地方這才放鬆睡去。
由於有心事,睡的便不踏實,只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這時候離出發的時間還早,便沒有急於起身,躺臥在床,將此去獸族祭壇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再次進行了梳理和前瞻,祭壇周圍的屏障只是禁錮裡面的妖邪,並不會阻隔外人進入,這一點通過祭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