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吳荻言語,吳中元急忙感知定位,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它真去了北關的黑水潭。」
吳中元話音剛落,吳荻便送出意念神授金雕竭力加速,如果囉嗦發問,吳荻也就不是吳荻了,窮奇此時已經氣急發狂,前往北關無疑是與玄武打鬥去了。
先不管窮奇為何會去尋玄武打鬥,只說後果,玄武老邁,已是日落西山,風燭殘年,萬一被窮奇打殺,北關就會失守,妖族就會脫困。
待得金雕唳叫加速,吳荻方才出言問道,「窮奇為何會去黑水潭?」
「不清楚,」吳中元搖頭,「它現在氣急發狂,一心只想廝殺宣洩,可能這方圓千里只有玄武與它勢均力敵,堪為對手。也可能它之前就與玄武有仇,狂怒之下又想到了它。」
「打起來不曾?」吳荻又問。
吳中元送出意念,感知窮奇的情緒,窮奇此時仍然處於憤怒和氣堵狀態,如果打起來了,就不會感覺窩心氣堵了。
「暫時還沒有。」吳中元搖頭說道。
雖然心急如焚,但趕去黑水潭總需要時間,吳荻知道急也沒用,此外她也很清楚倘若到了生死關頭,吳中元可以控制和約束窮奇,「窮奇的戾氣可會影響你的心性?」
吳中元搖了搖頭,轉而又點了點頭,「它雖然元神強大,兇殘嗜殺,卻終是扈從下屬,不得反客為主。不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無人能夠不受他人和外物的影響,我也不例外。正所謂與小人交,如入庖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與君子交,如入幽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若是頻繁感受它的暴戾之氣,潛移默化之下我也難免受其影響,會少仁和而多肅殺。」
「哦。」吳荻輕輕點頭。
金雕疾速向北的同時,吳中元一直在感知窮奇的情緒,他很擔心窮奇的憋悶氣堵會突然消失,因為這種憋悶的情緒一旦消失,就是說明窮奇跟玄武打起來了,且不說孰強孰弱,窮奇既然敢去,就說明它不怕玄武,萬一把老邁的玄武給殺掉了,直接就將妖族給放出來了。
但與此同時,他又擔心繼續憋悶氣堵會傷及窮奇心脈元神,這可是一件足以與四大神獸抗衡的大殺器,而且現在這件大殺器的控制按鈕還在他的手裡,萬一氣死了,他勢必抱憾終身,這可比現代人與五百萬失之交臂還要遺憾百倍。
金雕風馳電掣,沒過多久便趕到了黑水潭附近,此時窮奇正在黑水潭上方扑打衝撞。
吳中元早些時候曾經來過黑水潭,那時他便發現潭中黑水多有異樣,雖然漆黑如墨卻月下反光,當時老貳還試圖往譚中拋扔石塊兒,被他給阻止了。
事實證明黑水潭裡的黑水並不是水,而是一種黑色的特殊液體,此時譚中黑水已經封凍,用封凍來形容實則並不精準,還是液態,只是變的極為堅硬,窮奇此時就站在變硬的黑水上,一邊怒吼咆哮,一邊高仰急落,用兩條粗大的前肢重擊水面,雖然不曾擊破水面,卻搞的水潭四周地動山搖。
「這黑水是何事物?」吳荻疑惑求解。
「我也不太清楚。」吳中元搖了搖頭,上次他來的時候是跟姜南等人同行,吳荻並不在場。
「誰?」吳荻突然轉頭四顧。
吳中元不明所以,也隨之疑惑張望,但四顧之後卻並未發現異常。
「有人在與我說話。」吳荻說道。
吳中元尚未接話,吳荻又道,「它自稱玄武。」
吳中元雖然意外,卻也不是非常意外,因為四方神獸都有傳音的能力,玄武此前也曾經傳音於他,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玄武為什麼不傳音於他,反而與吳荻說話。
而吳荻接下來的話也解了他心中疑惑,「它讓你斷了與窮奇的七竅連繫。」
吳中元聞言,急忙如言施為,與窮奇的感應一斷,玄武的聲音隨即傳來,「你竟以七竅靈通降了這頭瘋狗?」
玄武的聲音很是中性,不辨男女,但此番玄武的言語之中透著強烈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就在吳中元思慮應該如何接話之際,玄武的聲音再度傳來,「速速帶走,莫要讓它自這裡狂吠撒潑。」
吳中元現在是窮奇的主人,窮奇惹禍,主人得負責,「扈從蠢笨凶蠻,驚擾了尊上,還請尊上大度寬容,我也是剛剛降得此物,而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