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面,每一步都像是出鞘的利劍,處處進攻,仿佛是一開始的棋路風格還沒有定,到了五十手之後,棋路才定了下來。」
林淵眉頭一挑,發現這個老頭心思真的縝密,竟然被他發現了這種特徵。
其實,在五十手之前,林淵都在那幾本絕世棋譜里打轉,雖然每一步都精妙絕倫,但是沒有體現出自己的風格。
到了五十手之後,林淵開始嘗試跳出棋譜,展現出自己的棋路風格。
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展露出了凌厲鋒芒。
又下了二十手。
李武牧停了下來,說道:「再下幾手就成三劫局了
,可惜。」
三劫局就是三劫循環,會導致棋局不停的循環,永遠沒有盡頭,通常出現三劫局就是平局。
「老將軍棋高一著,我執黑本來就有優勢。」林淵恭維道。
「我喜歡棋道精湛的年輕人,說吧,你兩次來拜訪,到底想要什麼?」李武牧可不認為林淵來他這裡,就是為了陪他下棋。
「若是我說想請老將軍出山,為我執掌流雲城軍隊,訓練士卒,我想老將軍肯定不會答應。」林淵先錨定一個他不會同意的要求。
「老了,而且我乃大周朝將領,雖然解甲歸田多年,但不可能另投他國。」李武牧稍微解釋了一句。
「其實,我救回流雲城商隊之後,已經徹底激怒了血羽族,血羽族的報復肯定會來,就看什麼時候來而已。如果不能頂住血羽族的壓力,恐怕流雲城、鳳鳴城的百姓要遭大難。」林淵直接言明現在的局勢。
李武牧沉思許久,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攜兩座城池,歸順大周呢?有了大周作為依仗,局勢不是要好得多?」
林淵笑了笑,反問道:「那麼老將軍為什麼不接大周天子的聖旨,出山執掌南荒軍呢?」
兩個看似完全不同的問題,但是答案卻是相似的。
「也罷。我喜歡你這年輕人。」
李武牧嘆了口氣,拿起一枚棋子,道:「這棋局如戰局,而且連通著人心。
「血羽妖的軍隊確實是九州最難對付的軍隊,為了流雲城那十萬流離失所的災民,確實應該做點什麼。
「你明天過來,咱們一邊下棋一邊論道,老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二天。
林淵如約來到鳳凰集,陪李武牧下棋,一邊下棋,一邊閒談九州局勢,閒談血羽族軍力。
「你覺得這血羽族的軍隊,最難對付的是什麼?」李武牧落下一子,主動開啟話題。
「制空權,三大王朝里,血羽王朝、大周王朝和鮫珠王朝,血羽族掌握了絕對的制空權,沒有人能和他們爭奪。導致偵察、奇襲、撤退,各個方面都會遭到血羽族的壓制。」林淵直接將心中的答案說出來。
李武牧點點頭,道:「這確實是血羽族最大的優勢,那麼你覺得應該如何應對血羽族的天空優勢?」
「目前能用的就是對空戰術,訓練軍隊箭術,但訓練箭術效果並不理想,想要用箭射到高空上的目標,難度太大。這種辦法只能算是聊勝於無。」林淵思考著答道。
「軍隊訓練箭術是必要的,但用來對付血羽族的天空優勢,效果不可能好。相比之下,血羽族從天空射箭,對地面軍隊的殺傷卻是巨大的。因此,光訓練箭術不夠。」李武牧搖搖手指。
「我還考慮過血羽族鷹騎的作戰半徑,想要從這方面入手進行克制。」林淵又提出另一種可能。
李武牧再次擺手,說道:「這也沒用,血羽族鷹騎能在天上滑翔一天一夜,而不會廢太多的力氣,所以血羽鷹騎能跨越整個南荒州,進攻大周朝和鮫珠王朝的每一處國境。」
林淵皺眉沉思。
想要對付血羽族的鷹騎,自然沒那麼簡單,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不過,既然李武牧能鎮守暮靄城三十年不敗,說明至少在防守方面,有足夠多的經驗。
李武牧用手指沾酒,在桌上畫了一個圈,開始引導:「血羽族的鷹騎,如果從天空射出箭雨攻擊,應該如何防禦?」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