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黃色泛白的顏色,鮮血不斷從這一根只有手指粗的氣管里噴湧出來,又被吸進去。那貴族劇烈的咳嗽著,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想要捂住傷口,但是他什麼都做不到,也做不了。
嗤……噗嗤……,鮮血隨著他胸口每次起伏,從他被割裂的氣管里噴出來。
鮮血濺在了雷恩的身上,濺在了他的臉上,他拿出手絹擦拭著臉上一滴滾燙的鮮血。那一抹猩紅,在純白色的手絹上格外的醒目。
看著貴族的掙扎越來越無力,到最後渾身上下都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地上,雷恩手中的手絹輕輕一丟,緩緩飄落,似乎象徵著生命,恰好的蓋在了他的臉上。
望著周圍隸屬於安全部的特別調查員們,雷恩慢悠悠的說道:「我們在抓捕的過程中,罪犯武裝反抗失敗,畏罪自殺。」
什麼公正的審判,什麼贖死令,在整個統治階級面前,就是一個屁,想放就放了。
掃了一眼遠處被團團圍住,聲嘶力竭哭喊著的人群,雷恩撇了撇嘴,「帝國對於貴族家族一直以來都十分的優待,但是對於敢於反抗帝國統治,企圖推翻帝國統治的家族,也不會盲目的心慈手軟。他們既然反抗了,就送他們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數十柄長劍並沒有讓雷恩等待太久,當他們離去之後,整個莊園裡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絲聲響,連老鼠都被濃烈的血腥味嚇到了,躲藏在深深的地洞裡不敢露出頭來。
這一場殺戮只是開胃的小菜,也是殺雞儆猴。雷恩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明白什麼人可以殺,什麼人不可以殺。那些雖然被波及了,被扳倒了,卻還擁有著巨大人脈和關係的貴族,享受到的完全是不同的待遇。
他們可以慢條斯理的聲明贖死令以及自己的權力,可以享受到貴族的體面,甚至被押送到皇家監獄的時候,都帶著侍女和隨從。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當一個人開始主動的高喊著公平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失去了強大的內心,成為了弱小的人。
弱小,是沒有任何權利的,只能受到命運的操縱和擺弄。不過很可惜的是,命運,往往是強者用來操縱弱者的藉口,命運就是強者的嘴巴,是強者的手指,是強者的一個屁。
就算是強者拉出的一坨屎,弱者也必須找個藉口吃掉,比如說這是「命運的安排」。
「你不應該當著眾人面殺掉他,這讓我們很被動。樞密院的老頭子們已經開始抗議了,他們認為這幕後是女皇陛下在操縱一切,排除異己。」,甘文坐在雷恩的對面,揉著太陽穴,雷恩做事的風格他很欣賞,足夠果斷,也足夠狠辣。但唯獨就是他做事的方式不受控制,帕爾斯女皇的意思是把人都抓起來,然後走一個過場流放他們,在路上解決掉這些人一勞永逸。
但是雷恩當場把人殺了,這會激起剩下那些人的反抗情緒。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被當場解決掉,反彈的力量很強,抗議的聲音也很大。現在貴族集團都在看帕爾斯女皇的笑話,一旦接下來的審判出現什麼意外,說不定會出現意外。
雷恩無所謂的攤開手,「宰相大人,我無法和想著與帝國對抗的人和平的談話,他用武力來對抗帝國的政令,這已經坐實了他叛國的罪名。對於這些人,我的意見是不能有任何的手軟。鮮血固然讓一些人反感,但也能讓人心生畏懼。統治從來都不是仁慈的,也不需要仁慈。」
甘文望著雷恩搖了搖頭,「你太極端了,這樣不好。」
真的不好麼?
實際上強硬的統治手段下,才能實現真正的長治久安。縱觀兩個世界的歷朝歷代,所謂的盛世無非就是在刀劍加身之下出現的。當然,這麼做就像是彈簧被壓到極致,反彈的力量也會很強,不過這和雷恩沒關係。現在的皇室是奧蘭多家族,不是阿爾卡尼亞家族,從根子上他對神聖盟約就沒有任何的認同感,對皇室也沒有任何的忠誠可言。
面對雷恩的沉默,甘文也不好說什麼,現在他以及帕爾斯女皇還需要雷恩做一些別人無法承擔的事情。不過在甘文的心裡,雷恩已經被他打上了一個危險的標籤。他不認為雷恩真的就是一個嗜殺的人,這只是他的偽裝。
第二六七章 什麼是命運?命運就是你無法反抗,無法躲避,無法忽略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