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自己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皮耶夫還是擁有一定信心的,他乾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火辣辣的疼,「伙子,能給我喝水嗎?我快要渴死了!」
年輕人一怔,遲疑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碗,舀了一碗涼水送到了皮耶夫的嘴邊。後者貪婪的咬著碗沿,抬頭將所有的水都裝進了自己得嘴巴里。他眼中閃過一縷異色,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難溝通,反而十分的「聽話」。
喝完了水,皮耶夫道了一聲謝,他很清楚對於一個貧窮孩子的肯定,以及給他對應的尊嚴,對這孩子意味著什麼。
果然,那大男孩微微一顫,第一次抬起頭望向皮耶夫,他蒼白的臉頰呈現一種青灰色,這種顏色只有在那種極度衰弱瀕臨死亡以及死人身上才有。他的眼睛也沒有多少神采,灰濛濛的一片,就像有一層迷霧遮擋住了他認清世界的窗戶。
只看了這麼一眼,男孩就低下頭,朝著牆邊走去,皮耶夫心中不由一愣,不按劇本來真的好嗎?這個時候這個男孩不是應該問「你為什麼被關到這裡來」這樣的對白嗎?然後他才能順著「我是被冤枉和迫害的」這樣苦情的台詞將戲演下去。
這麼亂來怎麼行?
皮耶夫舔了舔剛剛被清水滋潤了的乾枯嘴唇,眼珠子一動,就問答:「這裡是哪?」
男孩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這是奧爾特倫堡的地牢。」
「我怎麼會被關在這裡,我記得我好像暈了過去……」,他的臉上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迷茫,就像一個無辜的人那樣。
大男孩走到牆壁邊上,轉過身看著皮耶夫,「誰知道呢,每個被關進這裡的人都自己是無辜的,也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就到了這裡。」
皮耶夫嗓子裡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會聊天,他剛準備了一個新的劇本,那少年就抬起手指著牆壁上的刑具問道,「你喜歡哪一個?」
皮耶夫又楞了一下,「不好意思,你剛才什麼?」
男孩取下一柄帶著裂紋的蛇形劍,放在手裡掂了掂,「我是,你喜歡哪一種刑具?」,就在這一刻,男孩的氣質生了極大的改變,他變得自信了起來,微微揚著下巴,抬起手中的蛇形劍道:「這是神聖帝國時期最常用到的刑具之一,具體的鍛造方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秘密。後來被人破解了之後,各個監獄和地牢才開始大範圍的使用。」
「據他們用了一種叫做脆鋼的金屬,在高溫下變成鐵汁,灌注到模具里。等稍稍冷卻之後直接丟入冰桶里,原本應該光滑的劍身上就會充滿大大的裂紋,就像鋸齒一樣。這種蛇形劍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生命之紋,一些人認為這種裂紋就像是樹葉的紋路,是一種生命的紋路。」
「每三十幾把劍中只能成功一把,造價很高,這柄劍是我的老師花了十二個金幣才買來的。」
他拿著那柄造型奇異的蛇形劍走到皮耶夫的身邊時,皮耶夫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搞錯了情況。
這個少年,可能就是這件行刑室的執行者!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他心底升起,他眼皮子跳動了一下,閉上嘴巴沉默了起來。
少年一也不在意的用蛇形劍解除了皮耶夫身上的衣服和褲子,只給他保留了一件底褲。蛇形劍的漸漸帶著特有的剮蹭感順著皮耶夫的肢體來回遊走,最終停在了他的肩窩上。
「這種蛇形劍插入人體的時候並不疼痛,但是當把它抽出來的時候,會給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每一道裂紋,都會從你的體內撕扯下一縷肌肉,會撕掉你的血管。上次我做了一個實驗,插進去,拔出來,從劍身上剔下來的碎肉,足足有一兩。」
皮耶夫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恐懼,什麼叫做害怕。
他的膀胱一陣劇烈的收縮,一股尿意直衝頭,差就崩了出來!
「你想知道什麼?」
少年聳了聳肩膀,這個動作也是和他老師學的,他微微搖頭,「我不確定我想知道什麼,我覺得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是你要交代什麼!」
皮耶夫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感情這個少年,以及少年背後的雷恩根本就不知道他有沒有問題,先抓起來再是不是?
可偏偏,他們不僅成功的抓住了他,還抓對了人。
皮耶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