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公孫瓚哈哈笑道:「某還節的當年虎牢關下,袁紹那廝被呂布嚇的臥地哭嚎,當年除了我白馬義從,哪路諸侯能敵呂布?如今……我白馬義從……白馬義從……若白馬義從還在,何懼袁紹!?」
說著,眼眶卻是紅了,界橋一戰,白馬義從幾乎被廢了,多年跟隨自己的將士死了個精光,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公孫瓚開始由盛轉衰,此刻念及當初的白馬義從,心中自是無限傷感,若此時白馬義從在,就算窮途末路,公孫瓚也有信心殺出一條活路,可惜白馬義從一戰盡沒,身邊只有不到五千的尋常將士。
鄒靖嘆息一聲,沒有應答,其實公孫瓚敗亡並非只是白馬義從折損,很多地方都出了問題,比如將士被圍不救,不聽勸阻等等,劉虞能敗,但不能殺,當初鄒靖等人都是勸過公孫瓚的,可惜公孫瓚只為一己私憤,殺了劉虞,一下子,讓公孫瓚失去了所有的盟友,能聯合的也就黑山賊這些賊匪,但頂什麼用?
袁紹滅不了黑山賊,只是因為黑山賊藏在山中,不是黑山賊有多厲害,若不是那太行山脈,黑山賊早被袁紹滅的渣都不剩了。
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
「今日,若我……」公孫瓚想說什麼,卻見門外一將進來,對著公孫瓚一禮道:「主公,袁紹大軍已至城外,還……」
「還什麼!?」公孫瓚皺眉看著他:「莫要這般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說!」
「喏!」將領點點頭,躬身道:「還抓了主公家眷在城外要挾守城將士打開城門。」
公孫瓚聞言,目光一冷,抓起自己的長槊道:「集結眾將,出城!」
蒼涼的號角聲響徹在狐奴城頭,城外袁紹軍聽得這號聲,一個個面色凝重,這是代表著公孫瓚進攻的號角,公孫瓚要出城了?
這是好事,但公孫瓚的攻擊力也不容小覷,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讓他突圍了。
城門洞開,公孫瓚帶著殘存的將士洶湧而出,雖然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但氣勢卻是相當的足,城外至少有兩萬袁軍,但公孫瓚大軍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對方。
但在袁軍陣前,卻不是袁軍大將,也不是弓箭手,而是一批哭哭啼啼的婦人,都是公孫瓚的妻子侯氏以及一群妾氏,見到公孫瓚出來,除侯氏之外,其他妾氏哭聲頓時更大了,哀求公孫瓚相救。
「袁本初!」公孫瓚策馬來到陣前,冰冷的眸光如同刀子般在對面軍陣中掃過,扯開嗓門兒大吼道:「禍不及妻兒,你這是何意!?」
袁紹自然不可能在陣前,有人將公孫瓚的話傳到了袁紹那裡,很快,一名將領衝出來,對著公孫瓚喊道:「公孫伯珪,只要你肯投降,自不會為難你妻兒,幽州已經打到這個地步,沒人願意再打下去,我主念你勇武,若你肯歸附,必不虧待!」
「當年虎牢關下,一個呂布便將你嚇的儀態大失,我若降你,豈非讓世人以為我與你一般無用!?」公孫瓚抬了抬頭,目光看向侯氏:「夫人,怕否?」
侯氏隔空看著公孫瓚的方向,緩緩搖頭,大聲喝道:「夫君,莫以妾身為念!」
說完,不等身邊的人反應,猛地撞在了身邊士卒的刀鋒上,抹掉了自己的脖子。
公孫瓚怒目圓睜,捏緊了手中的長槊,目光看向那些妾氏,看著那一個個哭的淚人一般,求自己投降的女人,公孫瓚呵呵一笑:「還是夫人懂我!」
將長槊往馬背上一掛,抄手舉起長弓,對著一名哭的最凶的小妾便是一箭射去,那是他最疼的小妾,但此刻被自己親手所殺,公孫瓚卻沒有絲毫心疼,他心疼的,只有自己的夫人,但夫人已死!
「公孫瓚,莫要自誤!」兩軍陣前,鞠義看著公孫瓚喝道。
「自誤?」公孫瓚傲然道:「我公孫瓚一生征戰,便是有錯,也輪不到爾等這些鼠輩來判,袁本初,今日若殺不死我,你便留下吧!」
說完,一馬當先便殺向敵陣,身後五千將士受他感染,一個個虎吼著沖向對方陣營,前排那些妾氏此刻哪還能成為他的牽絆?反而成了對方束手束腳的累贅。
袁軍何曾想過公孫瓚如此剛硬,一個個都懵了,只有鞠義反應最快,連忙下令射箭,只是先登弩兵當初破白馬是依託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