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小孩學校剛才打來電話,我得過去一趟。」老程衝著辦事員揮了揮手裡的手機,說了一聲,便轉身往車站外面走。
「哎……程局,程局,您的傘還沒拿……」那辦事員眼看著老程往車站外面走,正準備上車給他把傘拿下來,便看到他已經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匆匆離去。
說起來程之言的爸爸也算趕巧了,今天上午正好他們在省里的羽毛球比賽頒發完獎牌,吃過了午飯,下午便坐車回z市了,車子剛到z市汽車南站,停下來加個油的功夫,他便接到了小兔老師的電話,乾脆他就直接轉身打的過去了。
等到程之言爸爸推開魏老師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小兔頓時一臉期待的表情朝著他看了過來。
魏老師也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程之言的爸爸。
他今天上午因為參加羽毛球比賽的頒獎儀式,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外加運動鞋,只是剛才外面一直在下雨,而他又是直接打車到校門口,所以從校門口到行政樓的這段距離,他身上基本被淋濕了,而他鼻樑上的眼鏡,因為比賽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摔斷了一條眼鏡腿,再加上比賽地點在一個度假村里,周圍根本沒有賣眼鏡的店,所以他便找了根線,勉強將眼鏡腿繞了上去,想著等回來了以後再去重新配一副。
再加上最近這一個星期的羽毛球比賽都是在戶外進行的,程之言的爸爸自然而然地曬黑了不少。
於是此刻,他的樣子,不免顯得有些狼狽。
魏老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已經在心裡給他下了評價。
呵……一身廉價運動服,雖然衣服上面有個耐克的勾,但是這年頭,假耐克遍地都是,批發市場裡面隨隨便便都能批到一大堆。
再看看那一腿一腳的泥,不是跑過來的就是坐公交車過來的,反正肯定不是開的私家車。
還有那用線纏起來的眼鏡腿,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如此節儉,要不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連區區一副眼鏡都配不起,用的著這樣麼??
還有這皮膚曬得這麼黑,該不是從事什麼體力勞動的吧??
魏老師的心裡有了定論以後,語氣上面便不免地有些看不起他了:「你就是白小兔的爸爸?」
「我是!」程之言的爸爸順手摘下眼鏡,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剛才在出租車上跟司機師傅要的面巾紙來,仔細擦了擦鏡片。
魏老師皺著眉頭,看著那面巾紙的包裝袋上寫著「沁相印」三個字,忍不住撇了撇嘴,喲呵,連面巾紙都是山寨的「心相印」呢。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白小兔在我做家庭調查的時候,沒有在父親那一欄填上你的名字和工作,不過依我看來,您平時工作的應該挺辛苦的吧??」魏老師輕咳了一聲,喝了一口水,陰陽怪氣地坐在辦公桌後面朝著程之言的爸爸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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