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太忙了,應該不回來了,你自己在家吃就行了,晚上不用等我,我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蕭琢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倒了杯水,遞給她,看著逢喜把一整杯水都喝下去,又在桌子上摸了兩個蘋果,給她帶上「多喝水,抽空把這兩個蘋果吃了。」
逢喜連連點頭,摸著全是水的肚子,抱著蘋果走了。
蕭琢從格子裡取出特製的檀香,才發現許久不用,檀香都受潮了,他費勁兒將它們烘乾,點燃,然後在隼腦門上揪掉兩撮毛,以報前日之仇。
隼委屈巴巴的,蕭琢這才摸了摸它腦袋上的毛,將消息傳出去。
從大婚前幾日到現
在,逢喜忙得沒日沒夜,臉色發青,唇都沒什麼血色了,總得弄點東西給她吃。
刑部沒什麼錢,供應的飯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少大人都是吃自家送去的飯。
蕭琢如此一想,就喊上鍾琪,去南市跟他一塊兒去買只老母雞。
回來的時候,鍾琪不僅提著只雞,還提著一個雙層的大籠子,籠子裡嘰嘰喳喳的,都是蕭琢剛買的雞苗。
他想著府里那麼大塊兒地方,養幾隻雞還是綽綽有餘的,就養在竹林里,也省得將來再去花錢買了。
蕭琢自己在家,是沒有這個好待遇,能吃管家做的飯的。
但是聽說這隻雞是殺了要給逢喜燉湯的,管家擼起袖子,表示自己可以。
蕭琢卻將他一把推出去「我給逢喜燉湯,你湊什麼熱鬧」管家對蕭琢的水平很懷疑,這小祖宗在家可是說自己不會做飯,哄著他讓他做的。
只見蕭琢動作熟練地殺雞放血,然後加蔥姜和黃酒焯水撇去浮沫,佐了藥材在砂鍋里燉。
不多一會兒,雞肉香味兒並著藥材的香一起飄出來。
管家叉腰,心裡罵他小兔崽子,合著平常說自己不會做飯,就是糊弄人,就是懶不想下廚。
呸,以後他才不聽蕭琢糊弄,別人做的飯蕭琢愛吃不吃,不愛吃就自己去做。
聖上這兩日病了,似乎很重,心緒也不佳,一直將自己關在聖宸宮內,不說太監宮娥等,就連後宮嬪妃前朝大臣,他也一概不見。
聖宸宮裡皆用厚重的帷幔遮擋了,宮裡一片漆黑。
蕭慎披頭散髮坐在地上,斜靠著桌腿。
忽然,他的身體重重一顫,繼而睜開猩紅的眼睛。
喘著粗氣,死死扯著身前的衣襟,喘著粗氣,像一隻重傷瀕死的野獸。
他嘶吼著,爬到一人高的銅鏡前,扶著鏡子,目眥欲裂地看著鏡子中的人,嘶聲喊叫,既像自言自語,又像對著什麼人在示威。
「你少拿你懦弱、像蛆蟲一樣的意志來干擾我帝王霸業不需要這些我只要站在九重宮闕上唯吾獨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意志已經開始消散了,我能感覺到,這是你最後一次負隅頑抗了,沒有你,我就不會受你那些無聊的情感影響。
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殺了殺了「
「我,現在才是帝王做不出鹼水、提不出硫酸又怎樣我照樣、照樣能一統九州,你應該榮幸,我將用你的名字永垂千古」
蕭慎似瘋似癲,俊朗的五官不斷扭曲著,眼神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裡面充滿欲望,也間或有猶豫悲憫浮現,最後,所有的猶豫,都盡數被瘋狂取代。
那邊蕭琢的雞湯燉了一個下午,燉得軟爛。
他一併炒了兩個小菜,帶去刑部。
原本這種小事他叫鍾琪做就行,他不方便在刑部那些大人面前走動,也怕人家調侃他對逢喜太好之類的話。
但左右糾結,還是抵不過想要邀功的心理,他總得讓逢喜知道這湯這菜都是他做的才行。
得看著逢喜把東西吃下去,然後誇他厲害才行。
正趕上飯點兒,刑部門口好幾輛馬車,還有酒樓來往送菜的小子,蕭琢正襟危坐,將自己打理整齊,然後命鍾琪把逢喜叫出來。
雞湯里沒放多少鹽,只零星一點提鮮,逢喜吃不得苦,蕭琢便不敢在裡面放太多的藥材,只小半隻靈芝和一小株人參,不至於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