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身子剛剛好,這樣的顛簸怎麼能行?」
綏兒卻搖頭道:「皇上,綏兒以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出京,綏兒答應皇上,累了就休息行嗎?皇上——」
她拉著劉肇的衣袖求著,小女兒的嬌態,讓劉肇心動不已。只得答道:「好好,只是這一路上天還寒著,你的寒濕之症未好,朕不放心,就讓江太醫跟著吧!」
「臣妾多謝皇上。」
李夏和左天奇聽了劉肇的話吃了一驚,李夏說道:「皇上,雖說竇氏一黨已清,但是餘孽還在。皇上忘了當年之事了嗎?綏兒自小懂事,怎麼此刻竟如此不識大體。我二人跟隨事小,若是那些人得了消息,沒有大兵護衛,出了事怎麼辦?再說,此刻皇上久未回京,京里發生什麼變故還不知道?還要慢慢地遊玩回去,萬一有什麼事趕回去都來不及。臣不同意皇上微服回京!」
左天奇也道:「臣也與李大人是一個意思。請皇上三思!」
劉肇微微一笑道:「那就讓大隊人馬在後面十里以外跟著。朕和綏兒坐馬車在前面,中間設報馬,若有事,報信也方便。再說,你也可以發信號,十里以外,也會看得清楚。綏兒一直想出來玩玩,朕也不想違了她的意思。就照朕說的辦,兩位卿家不必多言了!」
事情定了下來,左天奇和李夏只得去安排一應事務。綏兒卻高興的與初露收拾行裝,她選了一身蜜合色大鳳簇錦團花的芍藥紋錦長衫,穿著猞猁皮的馬夾。為劉肇準備了一套月白緞襜褕和淡青色的團福如意錦緞棉長袍,又準備了兩套狐狸毛皮的披風,打扮得一如民間夫婦。劉肇看著自己一身衣服,笑道:「你穿粉霞鉤,我穿青綠色來配你,顏色益發熱鬧了。」
初露捧了梳妝盒在手,仔細盯著綏兒與劉肇,忽然笑道:「皇上和娘娘,真好看,就像一對新婚的小夫妻呢!」
綏兒拉了她的手道:「許久不做這樣的打扮,我竟渾忘了,民間女子是梳什麼髮髻的?」
初露微微一笑道:「娘娘是做新婚打扮與皇上出遊,自然頭髮是要全部攏起來梳理成髮髻的。」她一邊說一邊為綏兒梳成一個尋常的芭蕉髻,挑一枝赤金榴釵插上。那釵也不過是尋常質地,只是上頭一雙明珠拇指一般大,潔白渾圓,熠熠生輝,越發映得人容貌如畫,亦如明珠生輝一般了。
劉肇與綏兒並立在鏡前,銅鏡上描繪的圖案是再尋常不過的鴛鴦戲水,比翼連枝,粗陋的刀功,卻掩飾不住那世俗安樂里的花好月圓,人世完滿。
如此攜手並游出去,仿佛陌上春洲了少年少女,帶一點期待與滿足的心思,讓綏兒的愁思也淡了。
出發後,綏兒與劉肇並坐在馬車內,車內放著暖手爐,暖腳爐,還放著暖墊,劉肇還怕綏兒冷,特意又放了許多皮毛鬆軟的暖被。綏兒笑道:「皇上,這哪裡像是出遊,倒是呆上一冬天也不會冷了。」
「你身子受了寒氣重,這樣朕還是不放心呢!」
綏兒只得由得他,但是心裡暖暖的,說不出的歡喜。
太醫和初露坐在後面的馬車內,李夏和左天奇騎了馬隨侍在車旁。朱副將和周榮帶了一千多人的護衛隊隔了十里,遠遠的跟著。隊伍就以這樣奇怪的形勢出發了。
綏兒博學,常給劉肇講些典故和故事聽,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路上也不寂寞。很快來到了風陵渡口。
風陵渡是因附近的風后陵而取的。軒轅黃帝和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霧,黃帝部落的將士頓時東西不辨,迷失方向,不能作戰。這時候,黃帝的賢臣風后及時趕到,獻上他製作的指南車,給大軍指明方賂,擺脫困境,終於戰勝蚩尤。可惜風后在這場戰爭中被殺,埋葬在這裡,後來建有風后陵,風陵渡也因此而得名。
還有一個傳說就是女媧的陵墓就是風陵,女媧為風姓,故稱風陵。
綏兒被抓來時,白天都是束住了手腳,堵住了嘴巴,所以並沒有看到沿途的風景,她早讀過關於風陵的文章,此刻到了此地更是開心不已。給劉肇講了典故後,就要下車,這時李夏走到車旁道:「皇上,岸上人很多,待臣看一看,確定了安全了再渡河。」
綏兒掀起帘子向外看去,果然看見渡口處人潮濟濟,顯得極為熱鬧。
過了一會,李夏回來道:「皇上,看樣子都是普通的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