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劉肇停了下來,接過了茶道:「出去,再為清河王拿茶來!」
「喏!」侍女答應著退了出去,劉慶又叫左右的侍從退下,才低聲說道:「兄長,朕還要收集文帝殺薄昭和武帝殺竇嬰的歷檔案,這些朕要早點看到。你去找班固和超昭,朕要他們將這些都錄入下來,朕要查看。」
「喏!」劉慶答應了一聲,見劉肇要喝水,便道:「陛下,這茶是新茶嗎?」
「哦?新茶,朕整日忙著還沒有想到這方面。不過上次在你那裡喝到的茶卻滿口余香,真是好喝,這茶——」他把眼睛湊到茶水上面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出有何不同,卻見上面飄著一隻小蟲,覺得噁心,脾氣上來,直接把茶碗扔到了地上,大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這麼不小心,朕的茶里還放了東西,真是不想活了嗎?」
茶水潑到地上,泛起了白色的泡沫,劉慶嚇得驚呼了一聲,站起來一把拉開了劉肇,「皇上,這茶有毒!」劉肇本來並不知道茶水有毒,被他一說,臉上立刻蒼白得嚇人,過了半晌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的宮女太監聽到忙沖了進來,見茶水潑在地上,都齊齊跪倒,說道:「皇上恕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蔡倫也小跑著進了殿中,見地上的茶水還在泛站泡沫,頓時也嚇得面如死灰一般,跪下罵道:「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奴才,是誰幹的,是誰要謀害皇上!快說,快說!」
「常侍,皇上受了驚嚇,我帶他去寢殿休息,你好好問問他們,這些事是誰做的,敢要弒君殺駕,這份罪比天還大,派人去稟告太后,讓她老人家別擔心!」劉慶拉著面無血色的劉肇,不讓他說話,自己把事情安排妥了,才扶著皇帝向後殿走去。
待進入了寢宮,劉肇才低聲問道:「此時,人都到了前殿受審,兄長,第二次,第二次有人要殺朕,他們還有天良在?朕一直戰戰兢兢,為他們守著這富貴榮華,封妻蔭子,什麼都可著他們的,結果呢?他們要殺朕!」
他哆嗦著坐在塌上,神色極是萎頓。劉慶道:「天,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天理,他們不要天理,就是在自娶滅亡。臣請陛下,將所有宮人全部活埋,也讓太后和竇家的人看看,我我大漢朝的天理在哪!」
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見劉肇沉思不語,他又說道:「陛下,你必須要這樣做啊,否則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陛下能防一次,兩次還防得了三次,四次嗎?這是將那些想殺陛下的人開刀,讓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今後的下場。查,一查到底,一定要查到背後的主謀!陛下,臣現在知道,我們是時候出手了,否則,便是你死我活!」
「弒君之罪,罪大於天,好,朕就聽兄長的,查下去,而且宮裡的人都要為他的罪惡陪葬!」劉肇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回在地上走著,「都是佞臣,都是佞臣,若不是兄長說到新茶舊茶,怕是朕如今已是黃泉之人了。這不是朕要無端的惹事生非,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
他的臉由鐵青突然變得血紅,將塌上的被子一股腦都扯到了地上,用力的踩上兩腳,似乎才解了一些氣。
劉慶拉了他坐下,道:「皇上,臣的意思,茲事體大,可以叫廷尉韓棱來親自審理,他為人公正,又非是竇氏一黨,只要有實據在手,我們便即刻起事,將竇憲的黨族全部拘捕到案。」
「好!」劉肇疾步走到御案前提起筆來,寫了旨意,讓劉慶去辦。這時蔡倫從外面進來道:「皇上,我已經讓周榮帶人將這些宮人都關押起來,請陛下示下。」
劉肇額前暴得老高的青筋漸漸隱去,臉上的神色也平緩下來,輕輕嘆道:「去通知太后,朕病了,這幾日不能去請安了。著太醫來,朕心口跳得厲害!」
「喏!」蔡倫關切的看了一眼劉肇,匆匆忙忙出去了。晴朗的天空依然如故,只是德陽殿裡顯得異常的冰冷,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劉肇和劉慶孤單單的相扶站立著。
竇太后得知消息時,正咳嗽得厲害,一聽之下,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直直的昏死了過去。等到王銀兒和醫官們又掐人中,又掐虎口,又吸痰,總算是救過時,已是全身大汗淋漓,手腳無力,動也動不得了。
只是吩咐王銀兒道:「快去看看皇帝怎麼樣了,哀家這裡沒有事,這些該死的東西,要氣死
第五十九章 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