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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聞煬收了通訊器。
「如果我殺了人,你會殺了我嗎?」星楠眼中含著淚水,話轉換的突然。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如何。
貪婪的人類想要他身上的冰麟海珠。
為了自保,他一定會走上手染鮮血的道路,和人類的最高指揮官越走越遠。
「為什麼要殺人?」裴聞煬眼神驟然冷了。
星楠:「很多人想欺負我,不會有人幫我。」
「任何事情都有法則規矩,遇到傷害你可以尋求幫助,警察局,安防部,聯盟求助中心,防控局,包括我。」
裴聞煬望著星楠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告訴他,「都可以。」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聽見這樣的話或許會感激歡喜,但星楠沒有。
「如果我真的殺了人呢?你會殺我嗎?」
「會嗎?」星楠還在等他的回答。
「會。」這是裴聞煬的答案。
裴聞煬不再猶豫,話尖銳如刀落,兩人對視間,星楠笑了。
他不懼怕殺戮,有很多東西都不懂。
裴聞煬教一點他就明白一點。
原來那個阿貓阿狗都不會去的牆角也是不能待的,會被裴聞煬警告不許再那樣。
原來裴聞煬永遠都會是指揮官。
那麼他手裡的子彈,總有一顆留給星楠。
喜歡和愛對星楠來說都太遙遠,那為什麼命定之番的那份深陷只屬於自己呢,他總是忍不住會去看裴聞煬。
聽到他的消息就要下意識去聽,看見拿著搶的人也要忍不住去想到裴聞煬,為什麼前一秒還在那糖果哄他的人,分離出那麼強烈的氣息保護他的人,要告訴他,五百萬可以買一棟房子呢。
是在劃清界限。
星楠餘光看向地上,角落裡是自己的包包,郵輪上發的紀念款,上面趴著可愛的小熊。
星楠放開裴聞煬蹲下去翻自己的包。
裡面的蛋糕已經被壓碎了,用塑料盒子包著邊緣全是奶油和蛋糕胚。
三明治也因為高溫變質了。
有什麼東西好像壞掉了。
碎掉的蛋糕怎麼也拼不好。
星楠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試圖拼好那個蛋糕。
很多東西沒有那麼珍貴。
除非不能擁有第二個。
星楠試了一會兒看向裴聞煬。
「只要一個嗎?」
「什麼時候想要都可以。」
「都給你買好不好?」
「以後也給你買。」
怎麼可能呢,裴聞煬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可能在郵輪上的那兩天才是夢吧。
星楠雙手捧著蛋糕,裡面的一半桃子已經爛了。
他打開蛋糕用叉子吃了起來。
剛餵進嘴裡一口,第二口的時候被裴聞煬抓住了手,「別吃了。」
「已經壞掉了。」裴聞煬試圖去拿星楠手裡的蛋糕。
手剛碰上去就被星楠推開了。
「沒有壞。」
「我等會兒就會走的。」
星楠繼續將蛋糕餵進嘴裡,一口一口往嘴裡塞。
冷風中星楠的身影略顯單薄,像一隻找不到棲息地的鳥兒,無神無欲,任由悲歡砸向自己,不掙扎,只承受。
裴聞煬真的走了。
星楠的眼淚滴落進蛋糕里。
為什麼不一直對他那麼冷淡呢。
非要他有那麼多好的回憶,在想起來的時候苦澀成倍數侵襲。
沒有人能承受的住。
裴聞煬好的時候太好了,帶著氣息的手鍊是什麼呢。
是連命都在給他。
不留餘力,不留退路。
誰告訴他怎麼怪罪。
又怎麼釋懷。
星楠嘴裡的蛋糕沒有甜味。
桃子發苦,眼淚發澀。
沒過多久裴聞煬再次擋在了星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