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裴聞煬垂眸,他印象中星楠總是奇奇怪怪,不能用平常人的思考方式去看待他。
裴聞煬說,「裴聞煬永遠都是裴聞煬,指揮官不會愛你,我告訴過你很多次。」
「你只是忘了!」星楠喉嚨疼的厲害。
「我記得你。」裴聞煬語氣篤定,冷聲喚他,「星楠。」
星楠忽而哼笑出來。
嘴角弧度哭笑都不像。
他說的沒錯,裴聞煬說過無數次,不要追著他。
指揮官不可能喜歡你,不會愛你。
腦海中的話一次次回晃,也光怪陸離:
不要對我抱有期望。
我可以追你嗎?
不能。
我可以追你嗎?
上次已經回答過了。
裴聞煬,有可能會喜歡我嗎?
不可能。
我喜歡你。
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
和我談戀愛。
指揮官不談戀愛。
哭什麼哭?
層層疊疊的畫面堆積成片,每一個都是他認識的裴聞煬,疏遠,冰冷,不苟言笑。
全部全部都是拒絕和惡劣的話。
「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愛我,也不可能放過我,是這樣嗎?」星楠不死心地問面前的指揮官。
他自在漩渦,更不知自己從何時何地陷下去的,像一個求生的人迫切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要問。
耳畔傳來脆響,幾個字震的人耳鳴。
裴聞煬:「我不可能愛你。」
裴聞煬的話扎入星楠的高地,「就算愛你,也不會放過你。」
「不要理想主義地將虛無縹緲的東西想像的太深刻,感情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這是裴聞煬的一直以來的做事準則。
裴聞煬自覺自己對星楠的印象不算深,但絕對也不算淺,知道他是人魚後所有一切懷疑全串聯成線,樁樁件件,都有跡可循,他理應死在自己手裡。
「你不是,你不是他!」星楠猛地後退,「你閉嘴!你閉嘴!我不要你!」
星楠猛地往控制室跑去。
他赤紅著眼朝裴聞煬吼道:
「裴聞煬,你好好看著我,看著我怎麼跑,看著我怎麼受傷。」
我的每一份痛,你都要和我一起感受。
控制室關閉的瞬間,星楠被強熱的射線灼傷了手臂。
他甚至沒躲開。
星楠手臂的手流淌出鮮血。
與此同時,屋外的裴聞煬手臂陡然出現的疤痕。
他往星楠身上注目。
剛剛還在拼了命不想受傷的人,不管不顧地往前沖。
去刀鋒前尋找自己的破綻。
只為了讓裴聞煬感受到痛。
裴聞煬頸側再次傳來刀鋒劃破的疼痛感。
他抬手摸了摸頸側,指腹上裹滿血跡。
裴聞煬鋒利的眉眼微微蹙起。
這時候溫北英走到裴聞煬身邊,看著裴聞煬身上莫名其妙的傷痕,「不是讓你別惹他嗎?」
「並沒有。」
「他和你說什麼了?」
裴聞煬眼底無情,「無關緊要。」
「無關緊要?」溫北英依靠在牆面,「我可聽見了,他說你愛他。」
「荒謬。」
溫北英:「都說裴指揮冷血,果然如此。」
稍頓溫北英又道:「不過也是,指揮官和人魚扯上關係,豈非可笑。」
「誒!」溫北英朝控制室的星楠喊了一聲。
星楠回目過來。
溫北英便從白色的大褂中掏出一支針劑。
而後遞給一旁的裴聞煬。
對話中的每一個字都星楠聽的一清二楚。
溫北英:「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可以試試這支針劑,可以讓你想起來和人魚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