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跌打損傷的藥來,後來翻出瓶雲南白藥來隨便噴了噴,這才萎靡的趴在沙發上——不就受了點傷麼?她學舞的時候又不是沒受過傷,脆弱個屁啊。
砍頭還不過碗大的疤,失戀就當是被狗啃過的青春,人生不就是這樣麼?沒經歷過又怎麼會促人成長?
顧萱萱決定振作一點。
她從包里取出一張名片,猶豫了半天編了條簡訊發過去:你好,我是柯夢綺柯先生推薦的顧萱萱,我曾經在德國皇家音樂團擔任過領舞的職位,主跳過《東方芭蕾》《花木蘭》這些舞蹈,不知道可否給我個機會,我想毛遂自薦景藍藝術團的領舞工作。
其實前幾天就該發這條簡訊了,都被藍顏禍水了,她決定靠跳舞來振作自己。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司振玄從公司加班回來,雖然年歲到了,可因為良好的健身習慣,外加非常規律嚴謹的生活作風,讓他的精神和相貌似乎仍舊保持著盛年時候的狀態。
他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顧安童正靠在床頭看書,看見他一臉疲勞的樣子,便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她幫他按摩下頭部。
顧安童一邊按著,一邊看著鏡子裡的彼此。
十八年歲月,當真是被揮霍著過的。曾經以為彼此還年輕,可誰料想,就這麼踏一步,二人都已經到了中年。
人生須臾百年光景,甚至不足百年,她和他已經走過了一半以上的歲月。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安童才會越加後悔當年的決定,讓二人生生分離了四年。
四年,對於現在的他們,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顧安童一邊輕輕的在司振玄的頭上梳理著,一邊捉到幾根白髮扯了出去,她戲謔著說了句,「老公,我們都老了。」
司振玄捏了捏她的手,聲音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波瀾,「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我們應該看淡一些。」
「就知道你不會說什麼浪漫的話。」顧安童笑著輕聲唱歌給他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顧安童的歌聲令司振玄慢慢睜開眼睛,而後他回到床上,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他輕吻了下她的發,「當然,這已經是我這輩子的使命。」
顧安童眨了眨眼睛,沒成想卻把眼眶裡的淚水給逼了出來,她埋在司振玄的胸口蹭了蹭,方才沉穩下來,「振玄,我有個消息要和你分享。」
司振玄感覺到今天顧安童格外感性,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柔柔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處理好。」
他以為她是因為女兒,才會突然間失控,失控的不像平時的她。
顧安童卻搖頭,她之所以感性或者失控,那是因為她淺睡著等司振玄的時候,居然一夢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還有著周周的時候。
周周那時候才六歲半,漂亮的就不像是尋常男孩,他就是顧安童心頭的一塊肉,被生生割走了十八年。
可是今天,周周回來了。
顧安童把孟亞倫的事情說給了司振玄聽,她略有些激動的握著丈夫的手,柔聲問:「是不是老天還沒有忘記我們的夙願,你知道不知道,周周回來了……」
「周周?」司振玄也一時間有些呆愣,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都相當意外。
他對於周周的執著自然沒有顧安童那麼強烈,甚至覺著這麼多年了,周周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為周周跟著的是杜唯真那個惡魔,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存活得下來。
然而顧安童卻牽掛了那麼多年,她始終覺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她的信念,那就是周周不會死,他活得好好的,而且肯定有一天會回來。
司振玄不忍心戳破顧安童的這種幻想,他不忍心看見顧安童傷心。
可誰能想到,居然這一天,顧安童會告訴他,周周回來了?
「怎麼回事?」即便司振玄不相信,可也穩下心情,靜靜的問了顧安童一句。
顧安童便把孟亞倫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司振玄說了,她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