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聊聊吧。」
杜雲森隔遠了一直在低笑,那聲音悲愴蒼涼,聞著都只覺可憐至極,顧安童不敢去看在遠處角落裡坐著的杜雲森,一代大佬,即便是個傀儡,他曾經也榮光過,可沒成想,最後這傀儡到了這樣的地步,居然需要自己的仇家來救。
司振玄出去,沈昊松就僅僅是讓了個道,便輕聲笑道:「顧大小姐是不是需要個台階才肯答應這件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安童坐直,雙眸淺淡,儘量不去直視沈昊松的眸子。
這老謀深算的傢伙,有一雙狐狸般的眼睛,要說從外表看,能和杜唯真相提並論的,大概便是沈昊鬆了。
這兩個人都有點老奸巨猾的味道。
顧安童還沒有來得及辯駁,沈昊松指了指她床頭的照片,「明明還那麼喜歡,何必架著你那大小姐脾氣。」
「我沒有架著大小姐脾氣。」顧安童這才想起來她和司振玄的合影沒收起來,一瞬間有點慌亂,就好像把自己的心事瞬間呈現在別人面前,那麼**裸的,「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對司振玄的喜歡,只是因為我們有緣無分而已。」
「所以,你就打算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一輩子沒有爸爸?」沈昊松直指核心的話題令顧安童沉默了片刻。
沈昊松見顧安童的臉色黯然下來,「我一個快40歲的人了,也解決不了自己的終身問題,你們兩個明明互相喜歡,在矯情什麼?雖然迎禾不讓我說你懷孕的事情,我也答應了,可有些東西,你不能一直這樣較勁吧。司振玄是做錯了,但他至少錯的不是特別離譜,這個世界總要容忍一些錯誤,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對麼。」
顧安童明白沈昊松說的這個道理,「我知道。我只是覺著,我沒辦法把自己的幸福凌駕在任輕盈身上,這個世界的確可以容忍一些錯誤,甚至很多女人都能容忍浪子回頭,可是唯獨做不到自私自利。如果杜唯真的事情是真的,我再和司振玄在一起,你不覺著這對她過於殘忍嗎?」
沈昊松失笑,「你就沒覺著對自己殘忍?」
「這倒是沒有。」顧安童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自己那柔軟的床單,每天除了一個人在屋子裡會沒有歸屬感,只要忙碌起來,腦子裡都是事情的時候,才會漸漸的找准方向。
也並不是非要司振玄和她在一起,她才是自己。
想開了這一點,顧安童其實也沒那麼糾結,一年的時間她都願意給出去,怎麼就不能忍受孤獨的時光?
她之前自己已經想好,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感情的事情隨緣,一年過去司振玄說不定就和她淡了,淡了的話婚嫁各安天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她可沒有一定要吊在司振玄這棵樹上。
她要一年的時間,還不是因為想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
「有孩子了,為什麼不和他說。」沈昊松突然間問。
顧安童無奈的勾唇,「給他繼續糾纏下去的理由嗎?沈昊松你這又是何苦。」
「哦,我和杜唯真一樣,看好戲從來不怕事多。」沈昊松攤手,「所以,我可以幫你保密,但這件事你得答應。」
「所以你居然是在威脅我?」
「當然不是,是在和你交換秘密。」沈昊松將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唇邊,姿態迷人,動作輕佻,隨後他還對顧安童眨了眨眼睛,「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吧。是纏兩天呢,還是糾纏一輩子,你自己考慮清楚。」
顧安童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她就聽見沈昊松在外面的笑聲,「搞定,我出馬就沒有她不答應的。」
顧安童甚至還聽見司振玄一聲低沉的回應「謝謝」,她的心口猛然間震動了下,起身就跨出了房間。
沈昊松打了個電話讓舒旬上來,一起想辦法把杜雲森給弄走,期間還防著杜雲森做什麼手腳,一直盯的很牢。
杜雲森離開的時候,還瞥了眼倚在門邊的顧安童,傷疤縱橫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丫頭,這次真是謝謝你,有命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
顧安童瞬間覺著杜雲森這個人,其實是個不亞於任輕盈的可憐人,杜唯真如果真的是他口中說的那樣,那真是個該下地獄的混蛋。
可這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真的打打殺殺,彼此間的鬥爭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