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盧氏自從陛下詔令不得與大族通婚之後,已經變成了荒山野人一流,此次老夫進京,不過是為子孫求一處安身之所,看看盧氏子孫能否在在長安出人頭地。
劉主簿既然深受雲縣尊信賴,老夫有求於主簿,主簿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劉主簿笑道:「盧公禮下於劉某,只要盧公看中的地方不在這朱雀街兩側,劉某自然會滿足盧公所需。」
老叟笑道:「盧氏何故不能得這朱雀街兩側的宅邸呢?」
劉主簿笑道:「物價騰貴之故。」
老叟笑道:「都說長安米貴,居之不易,盧氏雖然淺薄,置辦一些家業的散碎錢糧還是有的。」
劉主簿苦笑道:「盧公年高德劭,何不與我家縣尊商議此事呢?」
老叟道:「雲侯秉性冷峻高岸,並非是一個可以通融之人,聽聞劉主簿處事豁達,自然還是先與劉主簿商議才是通達之路。」
劉主簿想了一下朝老叟施禮道:「如若盧公不嫌棄工地灰塵,在下倒是很想與盧公查驗一遍工地,我們再說其它。」
本以為這句話說出來了,車上的盧氏北支的家主盧庭會斷然拒絕,沒想到這個習慣出帝王師的家族之長,居然從善如流,下了馬車不說,還在童子的攙扶下將衣袍下擺塞進腰帶,這就要跟著劉主簿進入工地查看。
這讓劉主簿有些為難,因為這一支盧氏,雖然清貴,確也是一個窮光蛋家族,要他們拿出十萬貫以上的銀錢出來,恐怕很難。
畢竟,縣尊要的是真金白銀,要的是那些大家族把錢都留在房子上,一次性去除他們為非作歹的本錢,而不是要什麼名聲。
無奈之下,劉主簿只好帶著盧庭重新查驗了一遍工地,把縣尊對於朱雀大街的改造認真訴說一遍。
劉主簿說的清楚,盧庭聽得認真,等他們灰頭土臉的的從工地出來之後,盧庭對劉主簿道:「主簿一直沒有把話說死,也就是說主簿手中有出賣這裡房子的權力,不若對老夫說道,說道,看看長安米價到底貴到了何種程度。」
儘管劉主簿知道人家是在假客氣,對他這個最而小吏並不是很看重,他還是覺得很是有顏面。
為難許久之後朝盧庭拱手道:「一號庭院乃是孫神仙的神仙居,二號至六號院落要在曲江里的流水牌上拍賣。
盧公如果有心置辦產業,在下以為,七號院落就非常適合盧公。」
盧庭笑道:「雖說老夫跟人商討錢糧之事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請劉主簿開個價格出來。」
劉主簿扭捏半晌才艱難的道:「縣尊有令,七號院落價十萬貫,不二價。」
即便是盧庭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聽到劉主簿開出來的價格之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果真?」
「果然!」
「天下富庶之輩如許多嗎?」
劉主簿拍著一堵新牆嘆息一聲道:「就這樣,縣尊還不許《氏族志》外,五品以下官宦人家,豪商,富戶,以及胡商們參與進來。
如果開了這個口子,朱雀大街兩側不過兩百間宅院,恐怕瞬間就會售罄。」
盧庭瞅著熱火朝天的工地嘆息一聲道:「看來老夫久居范陽這偏僻之地,已經不知曉這天下的變化了。
盧氏窮蹙,且容老夫回去仔細想想。」
劉主簿笑眯眯的恭送盧庭登車,並不著急將手裡的這些房子出售。
盧庭登車之後,那個攙扶著盧庭走了一圈的童子立刻道:「混賬,不為人子。」
盧庭瞅著童子道:「你名曰照鄰,看樣子以後還需要鄰居來照顧你才好。」
盧照鄰怒道:「孫兒無需任何人照應。」
盧庭掀開窗簾,瞅著依舊如火如荼的工地,嘆息一聲道:「盧氏本就窮蹙,此次若是不能把手中錢全部花出去,以後會變得更加窮蹙。」
「可是,更好地二號院子他給崔勉開價十萬貫,如今七號院子他依舊開價十萬貫,真是欺人太甚。」盧照鄰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盧庭瞅著外邊的工地嘆口氣道:「《氏族志》下,崔氏不過是三等家族,盧氏不過是二等,若是
第一五三章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