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雲初不為所動,他知道對如今的長安府兵們來說,讓他們丟臉遠比打軍棍更有威懾力。
「給你們優待,給你們臉面,是為了培育你們的榮譽感,是為了有朝一日敵人侵犯我長安的時候,你們能拿起武器保家衛國,不是讓你們仗著身強力壯毆打自己人的。
這一次就這樣了,再有下一次,我就打發你們去給穩婆當助手伺候婦人生產。」
為首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府兵,用膝蓋向前挪動幾步,來到雲初面前抱拳道:「君侯,小的知錯了,請君侯看在小的曾經隨君侯南征北戰的份上,不敢要免罪,只求能夠讓小的出錢贖買,另外找人頂替。」
雲初笑了一下,瞅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老兵道:「老丁,你也是軍中老人了,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本侯麾下什麼時候有過用錢贖買的事情了?
你要是犯下了別的錯,本侯該回護的自然會給你方便,這一次不同,你在打自己人,還下死手,現如今呢,已然是法外施仁了,別不知好歹。
告訴你,你不但要去平康坊挖下水道,你還是這群人的頭頭……挖不好,我只找你算賬。」
老丁不敢怪雲初,只是把仇恨的目光落在張甲頭上,他覺得等這件事過去,要好好的找張甲理論一下。
處理完了府兵,雲初就來到三具被麻布蒙著的屍體邊上,掀開蒙布看了看三人的臉,就對張甲道:「著造紙作坊出三頭兩歲牛,賠給這三戶人家。」
張甲小聲道:「平安里死了兩個,造紙作坊死了一個,全部由造紙作坊賠償?」
雲初冷哼一聲道:「誰讓他們比較有錢呢,誰讓他們管理不善呢,他們不僅僅要出三頭牛,還要把毀壞的二十八畝田地按照三倍市價買下來,在上面種植竹子。」
張甲又道:「受傷的如何處理?」
雲初隨即就把目光落在平安里里長跟造紙作坊管事兩人的身上。
「二十一個傷者的湯藥費,就要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了,不僅僅要給湯藥費,還要補償傷者這段養傷不能勞作的時間裡產生的工錢。
工錢,就按照一天一百個錢算。
以後,萬年縣再出現這樣的鬥毆事情,就按照這個例子進行處置。」
二十一個人,一天就是兩貫錢,不管是造紙作坊的管事,還是平安里的里長,他們兩個都能掏的出這筆錢,不過,家業大縮水,是一定的。
雲初三言兩語就處理好了整件事情。
這些年以來,萬年縣,長安縣兩縣中很少出現百姓們認為的官官相護的場面,再加上這兩縣在處理跟百姓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多遵循的是鄉規民約,儘量的少用律法,因此上,處理事情的結果基本符合百姓的意願。
這就導致百姓們官府的認可度還是比較高的,死了人的三家,披麻戴孝將人抬回去籌備後事了,受傷的人也被管事跟里長請來的醫者正在治療。
這對雲初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回到縣衙還跟劉主簿商討了一下,劉主簿下一步去那裡擔任主官最划算的事情。
只是,第二天天剛剛亮,城門才打開,就有一個府兵騎馬衝進了長安城,給雲初帶來了一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情。
有一個叫黃朋的平安里男子,昨日死於械鬥,雲初已經補償了他家一頭牛,還以為此事就完結了。
結果,就在昨天雲初離開不長時間,早年間隨同貴人離開關中出門闖蕩的黃朋的兒子回來了。
聽聞自己父親死於械鬥,在祭奠了父親之後,當夜,就摸進造紙作坊,一口氣殺了十三個正在睡覺的作坊民夫……
關中人性子暴烈,以前這種事層出不群,雲初花了大力氣才把這股子野蠻的習氣給打壓下去。
現在,這種事再一次出現在了萬年縣。
不等雲初下令緝捕這個惡賊,平安里又傳來噩耗,平安里的里長黃覺,在得知此事之後,用一根繩子把自己活活吊死在了一個小樹林裡。
然後,造紙作坊的管事,在目睹麾下十三人死亡,聽了平安里里長自殺的消息之後,就果斷的一刀把自己給捅死了。
一樁小小的潰壩桉子,目前已經死了十八個人,這
第二十七章鯊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