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他構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但絕對無法控制住他,和他打交道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換一個角度,他其實也是個很簡單的人,在他面前,只要牢牢的把握住一條原則:保皇。
好在,目前蕭庭就是一個旗幟鮮明立場堅定的保皇派。
「只是可惜了那十萬健兒,還有盧公。」蕭庭想了想,苦笑道。
「同樣是為國盡忠,又是死於刀兵之下,沒什麼可惜的。至於老程,他要是想不明白這點,那這些年算是白活了,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李績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把話題重新轉到正題上:「適才問你的話,你怎麼看?」
「英公已經提點的這麼明白,再看不清,那我就是瞎子了。」
蕭庭苦笑了一下,道:「商事監會儘快運作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商人捐款,參加明經。我這個左使,接下來的第一要務,就是給朝廷弄錢。」
西征一戰,是軍權的爭奪戰,李治和長孫無忌爭奪軍權的代價,除了那十萬大軍,還有錢,無論誰『打贏』了這一仗。國庫都會真真切切的縮水一大截。
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匆促打這一仗,把本就不豐的國庫本徹底打的見了底,朝廷在今後幾年之內,財政上都會捉襟見肘。更不要提再次出兵滅掉賀魯部了。
綜合這些分析下來,李治在各方麵條件都不成熟的條件下忽然下旨,倉促組建商事監用心不言而喻。
說白了,朝廷卻錢,李治缺錢。但又不能加重農民負擔,農民也沒幾個錢,於是要通過這個商事監,從商人頭上,給朝廷弄錢。
商人變成了朝廷眼裡的大肥豬,此時不宰,更待何時?至於以前說的發展商業的問題,蕭庭估摸著,李治未必不想,但現在還顧不上。所以如今的商事監,雖然掛著個六監之一的名頭,但看上去,更像是個圈了錢就閃的皮包公司。
不過話又說回來,皮包公司也是公司,商事監無論怎麼說都是六監之一,皇帝直屬部門。印信乃權柄,既然朝廷給了一方大印,這商事監最後怎麼發展,卻是要看蕭庭的了。是挑戰,也是機遇。
聽蕭庭直接把『錢』這個字提出來,李績微微一笑,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語重心長的說:「修齊能明白這層道理,可見陛下選人是有眼光的。錢這東西,說它沒用,它就沒用,留不住風燭殘年,也保護不住富貴榮華。於你我而言,金山銀海也不如一份聖眷;可反過來說,朝廷政務要花錢,打仗養兵要花錢,安民救災也要花錢,事事都離不開錢,要是一個國家沒了錢,也就離著傾覆不遠了。修齊你年輕,有些氣盛在也所難免,可終究還是望你能體諒陛下。」
年輕,所以對於李治和長孫無忌這種用十萬大軍的命博弈的手段,蕭庭很是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厭惡。但李績說的也在理,不體諒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也不是談體諒不體諒的時候,蕭庭微微皺了皺眉頭,總不能整個朝廷的花銷,都想著從商事監頭上出吧。自己可沒這本事,大唐的商戶也經不起這樣恐怖的盤剝。
想了想,道:「英公,還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李績像是看出來蕭庭心中的顧慮,擺擺手,笑道:「也怪老夫,適才說的有些沉重了。你放心好了,朝廷還沒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就是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會竭澤而漁,這話是年前入宮的時候,陛下親口跟我說的,你這個商事監,先一步步來。」
有了這話,蕭庭心裡算是有了底。
從這次談話里也能看出來,李績和皇帝的關係著實不是一般的親近,西征大軍註定失敗,這種事是國家最高機密,事前恐怕只有皇帝和李績兩個人知道。
甚至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老傢伙給皇帝支的招。
想到這裡,蕭庭心中嘆了口氣,心想既然讓我曉得了這個大陰謀,那也算是第二寵臣了吧?也是第二個被死死綁在皇帝這條大賊船上的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不太相干的事,蕭庭想就著西征和商會的事,多從老李那裡得些消息,不過老李的嘴很嚴,不該說的一句話沒說,蕭庭試探了兩次,都給李績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蕭庭也就沒再繼續。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李績就要告辭,還沒出院子,李績拍了拍蕭庭的肩膀,道:「修齊你也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