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落雪的唐成扭過頭來,看著七織讚許道:「這兩樣物事看似毫不相干,但茶與雪都是天地靈根之所鍾,二者正好共得一個『清』字,你能說出這句話來就是慧根,總算不虧了這上品的顧渚紫筍與新雪」。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七織臉上剛剛浮現出的怒氣瞬間就變成了笑容,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得意洋洋的朝來福及那兩個僕婦瞥了一圈兒後,眼神這才重新著落到唐成臉上吟吟笑道:「你這話好酸,不過卻酸的有道理」。
「哈哈,唐少兄究竟說了什麼有道理的話讓七織姑娘這麼高興?」,人隨聲到,同樣披著一襲風氅的張亮從外邊走了進來。
張亮進來之後便打發了那兩個僕婦,甚至連來福也被他打發到了隔壁屋子裡,接過唐成親手衝出的茶水,三人圍著火籠而坐。
「唐成……嗯,你真該好生取個字了,要不叫天天『少兄』的叫顯得生分,直呼其名又太不恭敬。著實彆扭」,先自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後,張亮笑意不減的指了指七織對唐成道:「當日可是你說的,這新園子開張需得請個才藝俱佳的紅阿姑來鎮台子,怎麼樣,七織姑娘你看著可滿意?」。
聽張亮說到這個,七織那時刻看去總是霧蒙蒙的流波雙眼頓時轉到了唐成身上,看她地表情分明對唐成的評價極其在意。
聞言。唐成微微一笑,「這是你的園子,是賺還是賠都在你,你都滿意,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這話聽得張亮哈哈而笑,七織則是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滿於唐成的避實就虛。
隨後,兩人就商議起了園子開業後經營上的一些準備和細節。對於這些東西七織卻是沒什麼興趣,勉強陪了半個多時辰後,眼見著外面大雪已停,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喚過隔壁的僕婦侍候著穿上風氅後便到外面園子賞雪去了。
七織出去沒多久。許是登上了某個高處見到了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這樣地場景在江南可不多見,是以在屋裡都能聽到她從老遠處傳來的驚喜歡呼聲。
聽到這歡喜的驚呼,張亮笑了笑。「少兄,說實話,你覺得她咋樣?」。
「揚州乃江南第一名城,七織能在揚州快活樓穩坐花魁之位,已不啻於江南第一妓家,長安城裡這兩年凡是到過揚州的達官顯貴或是風流子弟沒聽說過她的少,另外我去年在揚州時聽過她的歌詩也很不錯,這丫頭悟性也有。容貌就更不必說了,最難得的是那份天然的妖媚。除此之外她地年齡尤其是清倌人的身份更是巨大的優勢,要名有名,又有貌有才,加之年紀優勢和清倌人身份,有她為新園鎮台子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慢著……」,說到這裡。猛然收住話頭的唐成頓了片刻後搓著手道:「既然你老兄能把她弄來。那咱們原定地園子開張程式就得改改了」。
「噢」,開園程式可是早就商量好的。聞言,張亮一愣,「怎麼改?」。
「我現在也沒想好」,唐成沉吟著搖了搖頭,「不過有這麼好的台柱子不用著實是可惜了,總得想法子圍著她來做炒作,對,就是炒作,啥是炒作?就是大肆宣揚的意思,炒地越熱,新園子開張時就越能先聲奪人」。
「你用的詞兒總是古怪,罷了,你就好生想吧,想好後知會我來操辦就是」,張亮說完,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正緊皺眉頭思索的唐成,突然笑問道:「聽接七織來京城的人回報,這丫頭可不是個好措置的,一路上連個好臉都難見到。但我剛才來時看她跟你倒是言笑不忌。你既然對她有如此高的評價,那剛才為什麼不說?」。
「竄起太快,又是天天被那麼多人捧著,這丫頭脾性不好的很,當面夸不得」,唐成想著正事,也沒在意張亮言語中地調笑之意,好奇問道:「說來我倒是奇怪,七織實打實的是揚州快活樓的搖錢樹,聽說那家老闆可是淮南道觀察使的大舅子,關係也硬扎。他怎麼就捨得把這搖錢樹讓你搬到京城來?」。
「怎麼,相王爺想在揚州要個歌妓,那淮南道觀察使還能捨不得?」,說到這裡時,素來儒雅無商賈氣的張亮難得的嘿嘿一個壞笑,「但凡能在京里有點身份的誰不知道,安國王爺性子雖然淡,事情也少,但只要是開了口,還真就沒人敢駁這面子。七織就算再紅,終歸就是個歌妓,淮南道觀察使犯得著為個歌妓得罪咱們安
第一百八十六章 風雪遇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