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道:「有……有紙筆麼?」
張德想了想,最終沒捅死他,給了一張紙一支鉛筆。
「炭……炭筆?也……也可。」
崔季修然後就用手寫,如果說這是分析文,那麼崔慎條理清晰主題明確思想活躍,令人心悅誠服不得不服。
崔慎首先指出了安平殿下一介女流長於深宮婦人之手,絕無可能掌握百工之利,其次又指出,安平殿下曾經和張德約過炮,兩次。最後又表示,安平殿下非琅琊公主那樣自己孝順又能打老公還牛逼的皇帝姊妹,要不是有太皇庇護,顯然這個年紀已經被嫁給權貴去交配。
寫完之後,崔慎又總結道,他崔家在長安也是很有產業的,而且親戚特別多,開府儀同三司的都有,對於安利號的僱工大量出沒於華潤商號,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不難看出,張梁豐你和安平殿下乾柴烈火姦情如銅,沒有張梁豐你在旁邊保駕護航,安平殿下哪有這般逍遙自在。
「這是博崔在查我?」
張德臉一黑,媽的,五姓七望要搞老子,那怎麼辦?看來只能動用沒良心炮,一舉送博陵崔氏幾萬人上西天。相信只要操作妥當,人民群眾都會以為這是天雷滾滾懲罰下界的狼心狗肺之徒。
「非……非也!」
崔慎用力地說著,「乃……乃……家……家父也!」
我真是日了狗了。
老張臉更黑了:「崔公意欲何為?欲除吾耶?!」
「非……非也!」
崔慎繼續用力,「欲……欲……欲同德……德郎君……共謀也!」
臥槽,你們想幹嘛?難道發現老子能做煙花,想要在長安城放煙花,弄死李唐國姓全部活著的?
然後張德突然又虎軀一震,他突然想起來,崔慎這個大結巴的爸爸崔綜,貌似就做過長安令啊。論關係,崔綜因為博陵崔氏的金牌光環,使得崔綜作為長安令,卻並沒有很苦逼。
因為他的頂頭上司,社會地位根本沒他高啊。
再一個,崔綜是帶著怨念上任的,而且自己的兒子也苦逼的去滄州這種鬼地方受苦,父子何其悲憤,於是崔綜在長安令任上,居然乾的有聲有色,連李董都以為博陵崔氏是要跟他聯手打造大唐夢。
結果崔綜崔慎父子二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博陵崔氏的精英出現在地方主官上,一個都沒有。
「所謀何事?」
張德跟五姓七望走的不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感,但不得不承認,盧文淵跟他關係還是不錯的。至於盧照鄰,他跟張大安小朋友已經是莫逆之交,畢竟一起在務本坊打過架,一起在國子監門前跑過馬。
「本、本官……知君所欲也!」
崔慎雙眼閃著精光,「醫學堂……北、北大,君之所圖也!」
臥槽!
老張這回是真動了殺機,這大舌頭絕對不蠢啊。而且很聰明,而且是絕頂聰明,雖然他結結巴巴坑坑窪窪,但這種聰明人,老子不喜歡啊!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張德內心一個聲音催著他,被五姓七望的人知道他要染指教育權,這還得了?官面上被噴都是小意思,被人套麻袋躲貓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孔祭酒搞個五經正論,多少人在推?然而現在還沒成功,皇帝也沒轍,只能說等著時間的推移,寒門子弟把孔祭酒的《五年模擬三年科舉》摸熟了,那麼孔夫子等先賢說了什麼,說的什麼意思,就算是鐵板釘釘了。
然而至少現在,五姓七望等等望族,他們自己就有自己的解讀,官方教材?官方教材算個屁啊!
但不管說,李董的戰鬥力是一萬加,五姓七望還是很重視的,畢竟這是皇帝,而且是一代梟雄做帝王,哪能當楊廣來忽悠。
可他張德算什麼?一個江南土財主,不過是攀附張公謹得了造化,不過是跟權貴們吹吹牛,居然也想染指聖訓?這種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滓,必須人道毀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老張深吸一口氣,正色道:「造福於民,為君分憂,乃吾等臣子本分也。」
不動聲色,必須死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