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草地都燃燒起來了,到處烈焰騰空,猩紅色的火舌映襯著黑沉沉的烏雲,更加陰森可怖。
大船的身後遠處,海底發出奇怪的嘯聲,洶湧著動盪起來,原有的大雨再如瓢潑,從天而降,熄滅了大火,世界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颱風挾著海嘯登陸了,濁浪排空,橫衝直撞。
黑暗的天地間,茫茫煙波上,只有一條封艙閉戶的大船在隨波飄蕩。
隱藏在船艙里的兒子們,均緊緊握住舵把,拼命般讓大船躲避著礁石和各種障礙物,避免了被撞碎的命運,但仍像一片樹葉,顛上波峰,甩下浪谷。
到了第七天,風住了,河水平靜下來。
這時候,大船漂到一座山旁,那人卻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正是那位神仙在夢裡告訴他的位置。
他默默念動著神仙教給他的咒語,那座荒山憑空泛起一陣光影波動,才顯露出入口處。
把船上的人和動物放出,將種子撒在山上,大地的生命重新開始了。
整個故事截然而止,卻是驚壞了李之,不同於其他人的略顯迷茫,他的臉上充斥著喜意。
離其注意到這點,不禁開口笑道「你別告訴我,又有機緣出現?」
聞聽此言,旁人僅是詫然,唯有司向文、幸逸春眼神里瞥出些許不屑,就是個神話傳說而已,雖說裡面有那麼一絲修煉者的影子,但也過於離奇,不可足信的。
李之卻遁入短暫的沉思當中,不同於他們,他知道古代巴比倫,知道這裡存在著不差與東土的幾千年上古文明。
關鍵是神仙踏著飛劍而來,顯然就是地毯上踏飛劍御空而行的圖樣展示,甚至故事裡形容那位神仙時,講到了其人面目模糊到無法辨識,也極符合東土修真者的氣息遮掩之法。
不過他可不認為那人是神仙,而是低階位的修真者而已,因為高階修真者不會再使用飛劍那等低級法寶。
良久後,他才說道「我認為此個故事起碼有五分真實!」
莘景山眉毛疾速挑動了數下,看向李之的眼神似有光亮「李先生說說看,我們都是同時聽到這個故事,為何均沒有認同感?」
李之笑笑,「因為這個故事裡有個很明顯的破綻,或者說漏洞!」
「那是什麼?」這是離其在追問,不同於莘景山,他可是對李之所言向來極為重視。
「飛劍!
東土低階修真者所使用的踏劍而行!」
李之話音落下,就引來司向文的低聲笑意「即使地攤上的圖樣也看不出屬於東土劍型,上古西域可不見得沒有類似踏行飛遁之法!」
「那你可見過,或是聽聞西域或歐洲的兵器會帶有甩穗?」
李之笑道,並未因司向文的質疑而心有不愉。
地毯上的圖樣中飛劍帶有極短的紅色甩穗,不同於文人意在裝飾的長穗劍,短穗劍劍法變幻無窮、綿綿不斷,是一種實戰型劍術。
短穗有如軟器械,具有抽、鞭、帶、甩、擺、掃等技擊作用,穗隨劍走、劍穗合一,穗子飛舞可迷惑對手,指上攻下,可直擊對手臉部,寓剛於軟,暗藏威力。
由於地毯上的圖樣為粗線鉤織,飛劍上短穗又不顯眼,所以若非細細觀察,更因地毯花色的調配問題,還真是不容易發現。
不僅是司向文沒有查看清楚,眾人也是均忽略了那個極不彰顯的位置。
圍上去細細查探一番後,離其嘆道「誰能想到,居然就是這不顯的半寸紅意軌跡,就讓你看出其中的不對來!不錯,算是一處漏洞!」
不曾想,司向文反而輕笑起來,不是他對於李之有個人意見,而是這個人生性就固執於鑽牛角尖
「李先生所言不假,也只有我們東土才會有這等甩穗兵器。只是我仍然不認同先生的見解,且不論神話傳說是否存在著真實性,先生是如何判斷出的此人僅是位修真者,而且還僅僅是低階?」
這番話頓時引來馮四粗聲粗氣的怒意「司向文,李先生可沒得罪過你吧?為何如此綽綽逼人?你修為雖說高過我,但馮四還真不怕你!」
馮四對李之可是具有五體投地般的信服,在他面前屢次詆毀自己的恩人,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