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伸長了脖子找不見弟弟,只看見自己的馬車停在路邊就知道不好,再看遠處農戶在收拾破破爛爛的笸籮,就知道自己弟弟八成已經被送到書院受懲罰去了。
捂著額頭把事情講給母親聽,順便也給陰妃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兩位惶急的母親,匆忙下了馬車,和李綱見禮,李綱曾為太傅,地位尊崇,也就給皇帝,皇后見禮,至於其他嬪妃,還沒放在眼裡,更何況楊妃早年間在前隋皇宮自己也曾教授過,陰妃也是如此,當年自己與陰妃的父親也是同僚,只是後來陰家掘了李家的祖墳,李綱認為做事太絕,才不與陰家來往,陰妃卻一直視李綱為尊長。
「汝二人當年也是一心上進的好孩子,現在為何對自己的孩子卻如此的疏於管教,是何道理?」老李發飆了,現在送來的學生一個比一個混賬,一個比一個難教,自然生氣。
兩位皇妃不管從地位還是年紀都不敢和李綱頂嘴,只好低頭致歉。
「也罷,既然交到書院,就有老夫來管教,你們不得有異議,好在年紀還小,並無大礙,你們難得出宮一趟,就由蜀王殿下陪你們散散心吧。」
說完就坐上了李恪的馬車,由雲燁趕著,上了山,這一幕把許敬宗看傻了,這難道說就是一代文宗的氣派?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混到這樣的地步。
他沒資格硬氣,躬身請娘娘們上車,好繼續趕路。
陰妃上了楊妃的車架,捂著嘴一個勁地發笑,心亂如麻的楊妃奇怪就問原因。
「姐姐,好多年沒見過老師了,想不到他現在還是那副脾氣,倒是身體還硬朗。」陰妃笑著又說:「現在我不發愁佑兒了,有老師管教,他還能飛上天去?」
「你呀,我聽恪兒說書院行的是軍法,萬一把他倆打壞了,你哭都沒處哭去。」
「姐姐沒挨過先生的板子?妹妹我可沒少挨,現在想起來手掌還疼,至於佑兒,老師會有分寸的,這些天我打算再去聽聽先生講課,你說如果我答不上來功課,先生還會不會打我掌心?」
這話說的楊妃心裡一酸,陰妃和自己一樣,最歡樂的時光就是和先生求學的時候,之後的日子不都是活的戰戰兢兢地嗎,她的思緒也一瞬間就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期,那個時候真美啊!
玉山上住著許多的貴婦,聞聽皇妃來玉山了,一個個站在別墅區門口迎接,在寒暄過後,李恪先把陰妃送到了皇家別墅安頓好,才把母親迎到自己的別墅里。
除了母親的貼身宮女,把其他的宦官宮女安排到旁邊的小院子裡,推開小樓的院門,院子裡開滿了各色的野花,沒有皇宮裡的大氣,別有一番風味。
小樓里舖滿了厚厚的地毯,可以沒到腳踝,面向青山的窗口放著一襲錦塌,閒來無事手握一卷閒書,看著遠處青山,打個小盹,實在是人間美事。
小樓宛如一個最精緻的錦盒,一下子就把楊妃的心鎖在裡面,青山如黛,小樓就是眉梢上的痣一點,沒有破壞這美人的妝容,反而更顯活潑,這是少女的夢啊。
立刻沒有打攪母親,只是給宮女指點酒水在哪裡,香水在哪裡,臥具在哪裡,如何用洗漱的工具,宮女瞅著那個青瓷的馬桶不知所措,李恪就坐了上去,給她演示,最後一拉那個青色的繩結,立刻有水湧出來,看的宮女眉花眼笑,恨不得現在就試試。
「告訴母親,我晚飯的時候再來,請他嘗嘗書院的飯食如何。」說完再看一眼坐在錦榻上的對著遠山發呆的母親,就笑著掩上門出去了。
李泰,你母親來的時候你抓我抬水,我娘來了,你也休想逃掉,我娘也要用最乾淨的水,只有那裡的誰才配得上我娘的絕世容顏,李泰,你等著,哥哥來找你,晚上就抬,用大桶!
懷著一顆堅定的心,李恪興沖沖的去找李泰,至於他弟弟李黯,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書院挨揍的人多了去了,沒見把誰打出毛病來。
他不知道,李黯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李佑已經昏過去了,被嚇昏的,小小的心靈早就遭受了重創,前面一個渾身爛肉翻卷的人抓著李佑的腳求他好好上進,要不然自己就是他的下場,還沒等說其他的,李佑的眼睛往上一翻就昏了過去。
立刻就有兩個穿著白麻布衣服的人把李佑抬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