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是要押解回京,準備在朱雀大街上再顯擺一把。這樣大夥面子上更加的好看些,說不定賞賜也會更加的豐厚。
張寶相就討厭了,一口一個旱獺的說個沒完,讓雲燁憤怒。
「張將軍,對旱獺如此熟悉,想必對於如何捕捉一定非常有心得,現在軍中將士多有傷患,聞聽那旱獺油乃是療傷的聖品,不如請張將軍抓上幾千隻回來好熬油給將士們療傷,你看如何?」
雲燁對這個救了頡利的傢伙沒有好感,你讓他好好的呆在老鼠洞裡,與旱獺為伴不好嗎,非要挖出來,讓人看的直泛噁心,既然你這麼喜歡挖洞,那就去多挖一些。
張寶相無論是官位,還是爵位都和雲燁相差太遠,接到這命令不是命令,要求不是要求的指令,臉苦得像茄子一樣看著李績,希望李績能為自己求點情,現在是冬天,旱獺都在冬眠,躲在洞裡不露頭,這讓自己上哪裡去抓幾千隻。
「雲侯,現在是天寒地凍之時,旱獺也沒有多少油水可以讓你熬製,不如等到來年秋天,那時的旱獺正是肥美的時候,老夫到時候送你幾大缸如何?」李績替張寶相出頭,雲燁只有笑著答應。
怏怏不樂的回到帳篷,雲燁把自己扔到床上,就盯著帳篷的頂部發呆,他承認,其實義成公主的死刺激到他了,所以希望她的丈夫也和他一樣無畏,死得像一個國王。這樣才滿足自己對於英雄的認知,誰知道,不提也罷。
宦娘給他脫下了靴子,以為閉著眼睛的雲燁睡著了,就給他蓋上毯子,輕手輕腳的準備出去。
「頡利被抓回來了,你要去看看他麼?」雲燁問宦娘。
這話一問完,宦娘仿佛受到了驚嚇,抱著雲燁的腿抖著身子說:「不要讓我見到那個魔鬼,阿郎,你就可憐可憐我,不要讓我見到那個惡魔。」
雲燁沒有再問,只是安撫她:「我不會再讓你見到他,他也不會在來見你,我這就把他的腿給打折。」宦娘看著雲燁哭著說:「在阿郎這裡的幾天是我這三十年最安靜的日子,我喜歡這樣活下去,每天只需要照顧阿郎穿衣吃飯,其他時間我可以繡繡花,做兩件衣裳,這樣的日子以前只在我的夢裡出現過。」
「只要你喜歡,你就這樣一直過下去,沒人會阻攔你,你好好在帳篷里呆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出去走走。」雲燁穿上鞋子,披上大氅子,領著醫藥箱出去了。
來到孫思邈的帳篷里對老孫說:「有沒有一種可以讓人疼的死去活來的藥,但是卻死不了人的」?
「有,你自己就有,那種辣椒就可以達到效果,你在做的時候要小心,記得給金瘡藥里加一點就可以了,要研的很細,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老孫似乎不知道他在講什麼,手底下依然切著草藥,白朮的大小被他切得絲毫不差。
「你知道我要對付誰?」
「除了頡利,我還想不出有誰招惹你了,你下午衝著張寶相發火,老道剛好路過,你的話語裡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殺機,後來居然安靜了下來,現在,恐怕是宦娘的遭遇又讓你控制不住自己了吧,讓他吃苦頭可以,別殺了他。」
人只要一老,就會成精,孫思邈現在還算不得老,滿頭烏髮,長須飄飄,是一個老帥哥,只是心思實在是惡毒,居然要用辣椒來給頡利治傷,雲燁非常喜歡這個創意。
「這裡有一點曼陀羅熬製的藥膏,抹上一點,人就會感覺不到疼痛,可是只有一個時辰的效果,你看有沒有用?」老孫用探討醫學的口氣謙虛的向雲燁請教。
「小子認為,一切沒有經過實驗的藥物,都不能稱之為藥物,我今天就會在病人身上做一點實驗,想來病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為了檢驗藥效,我會把另一種誘發物的量加大,來檢驗孫道長的藥物的實際效果。」說完,很有禮貌的對孫思邈點點頭,就出去了。
蓬頭垢面的頡利正在抱著一隻羊腿在嚼,堂堂的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也拎著一壺酒,不停的給頡利滿上,他生怕頡利死掉,所以在吃喝上倒也十分的優待。
雲燁背著藥箱進了帳篷,吩咐頡利把受傷的部位露出來,他不願意接觸一個臭人,張寶相連忙幫助頡利挽起衣袖,雲燁看到了頡利全是污垢的皮膚就想嘔吐,強忍著上完了藥,就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