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萬里無雲的天空,懶懶的道。
「那……那不知道殿下如今停在海面上是何用意?海上天氣向來變就變,這現在看起來風和日麗,到了晚間不准就是狂風暴雨,臣以為還是最好先趕到倭國海岸為好。」崔知辨看著好天氣,心裡卻是踏實不下來。
「我打算給倭國君主一個驚喜,所以等太陽落山後,我們在繼續航行,爭取在明日一早,靜悄悄的出現在博多這裡!」李弘接過無法遞過來的海圖,看了看那蒼白的臉色,煩躁的揮手讓其趕緊滾到艙內歇著去。
走運河一點兒事沒有,已進入波濤洶湧的大海,無法無天兩兄弟就傻了,先是站在甲板上,一人抱著一邊船舷吐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找來兵士給抬入船艙,竟然還是吐的天翻地覆,差點兒昏死過去。
這都六七天的時間了,雖然稍微適應了一些,但依然還是覺得頭重腳輕,天天跟喝醉了似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李弘對著三人擠眉弄眼,卻沒有,當初前隋楊廣當年所造的那一艘龍舟,比他們提前了二十日,從北路出發,沿著遼東、朝鮮半島而後穿越朝鮮海峽,到達博多的事情。
兩艘巨艦圍困倭國西海岸線完全不夠,所以最起碼也得三艘巨艦都得派上去才行,而他自然是不可能統領巨艦作戰,如果自己敢統領巨艦作戰,怕到時候一道道聖旨能夠飛到船上來。
所以三艘艦船在平靜、安寧的午後海面上晃悠了兩個時辰後,隨著李弘再次一聲令下,三艘巨艦緩緩升起了巨大的帆,開始繼續向倭國海岸線航行而去。
夜幕漸漸降臨,海岸線已經遠遠在望,因為這一條航線的兇險,所以這一路上行來,他們都已經快要靠近近海了,還是沒有看見哪怕是一艘漁船。
不過隨著他們抵達倭國最南部的海岸線後,點點火光開始出現在視線之內,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並為停留,反而是接著夜色的掩護,使得巨艦與海面,與夜色融為一體,開始緩緩的北上,爭取再用兩到三個時辰,到達瀨戶內海的近海處。
但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都如太子殿下的意,這一路上順風順水的沒有在海上遇到惡劣的天氣,甚至到了晚上,海面上依然是平靜如舊,這樣的運氣再好下去。
當初倭國為了派遣遣唐使而淹死子大海里的冤魂也不會同意,所以就在三艘巨艦繼續北上之時,遠處便開始出現了點點搖曳的火光。
隨著火光搖曳的越來越近,隨著火光在視線里變得越來越大,朱雀、玄武兩艘巨艦上,開始響起了短促、刺耳的哨子警戒聲。
夫諸跟隨這朱雀與玄武身後,在看著兩艘船尾,向它打出了旗語後,於是便開始緩緩往外航行,不多會兒的功夫,便於朱雀、玄武兩艘巨艦一字排開。
三艘巨艦上的風帆,像是手裡的摺扇一樣,輕鬆自如的緩緩降下一般,隨著風帆的降低,巨艦的速度也緩緩慢了下來。
望遠鏡被崔知辨放下,看了看左邊的夫諸號,再看了看右邊的朱雀號,然後便向李弘打出帶火光的旗語:「像是倭國的兩艘戰船,請殿下決策。」
夫諸號上寂靜一片,甚至連一點兒火光都沒有,像是一頭龐大的猛獸靜靜的漂浮在海面上。
隨著崔知辨的稟報打過來,夫諸號這才緩緩的亮起了紅色的火光旗語:「最快的時間擊沉,切記不可用天雷!」
李弘看著朱雀號突然間提速,漸漸把一左一右的兩艘巨艦甩在了身後,寂靜無聲的海面上,不時能夠聽見波浪衝擊的水聲,以及朱雀號上匆匆的腳步聲。
崔知辨再次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估摸著前面兩艘倭國戰船已經進入射程,而後低聲對身後命令道:「重弩準備射擊!」
接著,便是一陣陣絞盤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渾身不寒而慄的從甲板最下方響起,不一會兒的功夫,甲板上緩緩升起了像是長矛一般,在月光下,閃爍著烏亮冰冷光芒的重弩。
這樣的就像是椽子一樣長短,箭頭不分稜角分明而又鋒利無比,並不是那種以刺敵船為主的箭頭,而是那種仗著絕對的力道,以崩裂船體結構為主的鈍箭頭。
只要被這種重弩擊中,就算是無法穿裂甲板,也會像攻城槌一樣,重重的擊在船體上,使之出現裂縫。
「呼呼呼……。」
海面上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