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了,十萬之眾的新羅、百濟聯軍,那僅僅憑藉柳京城內,這兩萬來人的兵力守城可是遠遠不夠的。
但如果劉仁軌跟劉仁願在此的話,那就是另當別論了,甚至如果兩人在此,都能夠反攻新羅、百濟聯軍,把他們全部殲滅在柳京城下,但……劉仁軌跟劉仁願卻被他自己派出去增援高句麗了。
李治確實不想退走到辱夷城,站在他的立場上,既然自己派出了劉仁軌跟劉仁願,那麼自己就需要為柳京的安全負責,甚至他不想走的原因,便是他在這之前,依然不願意相信李弘的判斷是對的。
但現在,聽到花孟那擲地有聲的話語,臉色在霎那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了,自己沒有聽李弘的意見,意氣用事,非得力排眾議獨自行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弘的背影很平靜,最起碼在李治的眼中,在聽到花孟的消息後,他感覺李弘反而好像放鬆下來了,身上那股懾人的威勢消失不見了。
「那就堅守吧,爭取在契苾何力跟李謹行趕來前守住城池。尉屠耆,從現在開始,柳京城的青壯勞力歸你統領,新羅與百濟的第一波攻城,就要靠他們來鎮守了。」李弘淡淡的說道。
第一波攻城向來敵軍士氣正旺,以柳京城的百姓贏弱戰鬥力來守城,最起碼可以給新羅、百濟的聯軍造成一個錯覺,那就是柳京城的守城部隊不堪一擊。
而且也可以讓大唐的軍隊避過敵軍的第一輪鋒芒,也能夠清楚的看到新羅、百濟聯軍的優勢跟弱勢,看看他們的戰鬥力到底如何,為接下來的第二波、第三波真正的守城,做好完備的準備。
他自然想過敵軍會不會第一波就拼盡全力攻城,但想來這種可能性不大。
自己剛剛審訊那些新羅、百濟的細作,從他們的反應以及花孟抓住的其他細作來看,自己並沒有被那些細作騙了。
所以新羅跟百濟的聯軍行軍速度,超過了細作的預估時間到達柳京城下,只能說明,很有可能昨夜他們的斥候發現了劉仁軌跟劉仁願出城的部隊,所以在沒有收到他們派往柳京城的細作消息時,就已經開始全力加速趕向這裡了。
那麼連夜行軍趕到柳京城外的新羅、百濟聯軍,經過長時間的急行軍,是絕對不會第一波攻城就全力以赴的,畢竟他們這個時候才是勞師遠征,不可能不讓部隊休整一下便攻城的。
但不管如何,反正事情已經如此了,倒也算不上是壞事兒了,自己可以下令讓契苾何力跟李謹行加快行軍速度,只要堅守一到兩天的時間,就足夠等來援軍了。
尉屠耆聽到李弘的命令後,便立刻出去督促那些高句麗的兵士守城,而守城的話自然也需要監軍,更不可能真的只讓那些百姓守城,金吾衛如今就必須作為監軍在高句麗百姓的身後督戰,甚至為了防止百姓被一擊即散的事情發生,金吾衛無論如何都需要站在高句麗百姓身後幫著守城的。
「父皇,兒臣請求調派金吾衛……。」
「金吾衛從現在開始全權歸你統領,任何命令不必在稟奏於朕,太子可全權指揮行事。」李治倍受打擊,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那些失誤決策的時候,此時自己能做的,就是讓李弘全權處置,先把柳京城守住再說。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此刻李治的心裡,腸子都快悔青了,要不是自己,也不至於自己這個堂堂的大唐皇帝,竟然要被新羅跟百濟兩個小國圍困了!
李治的話音剛落,宮殿門口便快步走出來兩個大唐將領,正是這次跟隨李治御駕親征,保護皇帝安危的左右金吾衛上將軍。
「末將金吾衛左上將軍劉祥、右上將軍熊渠見過殿下。」兩人虎背熊腰,一看便知這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勇戰將。
「劉祥率五千金吾衛守衛皇宮,特別是高句麗的臣子,誰敢有異動,立刻監押,若有不聽令或者擾亂宮中秩序、以及軍心者,可先斬後奏。」李弘的眼神緩緩從兩個金吾衛上將軍身上,移到了高藏跟其他高句麗臣子身上,警告的說道。
「是,末將遵命。」
「右上將軍熊渠,立刻召集其餘金吾衛,巡防各方城牆,有行為不軌者殺無赦!有逃避守城者,殺無赦!」李弘冷冷的下令道。
李弘很清楚,亂世用重典,這個時候,可不是大唐軍隊展現仁慈一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