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停了下來,劉萱帶著紗幔在秋菊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下了馬車之後並沒有直接進入鋪子。而是在鋪子門前細細打量著這個街道。
街道一條街均是些衣裳鋪子和布匹鋪子,劉萱觀察了一下發覺前方幾步遠的一個鋪子生意最好,她站著的這一會功夫,已經有好幾個進進出出了。
劉萱朝一旁的秋菊問道:「那個鋪子是誰家的?」
秋菊瞧了瞧稟道:「是薛郡王家的鋪子。」
劉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抬腳進了鋪子,她剛進鋪子便有人迎了上來,迎上來的是個瞧著頗為機靈的夥計,那夥計見了劉萱等人便到:「這位小姐可是要為府上做些衣裳?」
劉萱不明白這夥計為何一眼便知自己要為府上做衣裳,但她還是點頭道:「正是,快要入冬了府中丫鬟僕役的衣衫也該備著,順便我也瞧著做一些。」
那夥計聽見劉萱說要為自己做衣裳似乎有些吃驚,他不禁又問了一遍:「小姐是要為自己置辦幾身衣裳?」
劉萱將他的訝色收入眼底點頭道:「正有此意,怎的你們鋪子不接麼?」
夥計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接,自是接的,只是已許久未曾有女眷來此做衣裳了。」夥計說完見劉萱疑惑便笑著道:「小姐剛進京不久吧?」
劉萱點了點頭。
「難怪小姐不知。」那夥計恍然大悟:「小姐剛進京可能有所不知,這京城凡是些有頭有臉的女眷皆在前面的椛繡坊做衣裳,那椛繡坊是薛郡王妃一手打理的,薛郡王妃的衣裙皆是那椛繡坊做的,薛郡王妃典雅貴氣衣裙件件都美不甚收,是這京城女眷爭相效仿的。」
說到這裡劉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看向那夥計道:「那你們鋪子呢?女眷的生意都沒了,你們鋪子主營些什麼?」
夥計不以為意:「姑娘有所不知,衣衫雖是女眷做的多,但各府丫鬟僕人所做的也不少,雖說單件比較便宜但勝在數量,哪個府中不有個幾十上百的丫鬟僕人,我們鋪子便是主營這些的,就連宮裡的太監宮女的衣衫也都是咱們這做的。」
劉萱暗暗點頭,肖公果然精明女眷的生意沒了便將各府僕人的生意接了過來,她朝那夥計道:「今日我是來瞧瞧的,明日你派人上我府上給各個丫鬟僕役量身,我府中丫鬟僕人不多,還望你們能稍微快些。」
夥計問了問劉萱府上的地址點頭應下,劉萱問那夥計可要交些定銀,那夥計笑著道:「小姐不必客氣,凡是在京城有著府邸的,豈會少了咱們這點銀子,待明日上門量身之時小姐隨意給些便是。」
劉萱點頭應好:「我的衣衫便不在這做了,既是你說我便要去椛繡坊瞧上一瞧。」
夥計笑著將劉萱等人送出鋪子,指著那三四步遠的椛繡坊道:「小姐去瞧上一瞧,椛繡坊對做女眷衣衫是有些本事的。」
劉萱對這夥計頗有好感,此人並沒有因為要為自己招攬生意便胡亂吹噓,反而十分認真的給她最好的建議,她辭了那夥計,帶著秋菊與冬梅朝那椛繡坊走去。
她走過去的時候正巧一夥計送了人出來,見到劉萱便笑著迎了過來:「小姐可是要做些衣裳?」
劉萱點頭稱是,那夥計笑著將她往鋪子裡迎,邊引路邊道:「正巧了,鋪子裡剛來了新的花樣,乃是我們夫人親手繪製的,姑娘不妨瞧瞧。」
劉萱不無不可的點頭,進了鋪子便打量著,這椛繡坊顯然要熱鬧許多,有不少女眷在丫鬟的陪同下挑選著花樣,一進鋪子最吸引劉萱的便是那一排排的桌子,那些女眷便是坐在這桌子旁細細瞧著的,看來這椛繡坊長期人滿為患,不然也不會擺上這許多的桌椅。
劉萱進了鋪子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可見這椛繡坊人來人往眾人早已習以為常,引劉萱進鋪子的夥計將劉萱引至一桌旁坐下,自己反身去內堂拿了些花樣出來,而後遞給劉萱。
劉萱一張一張的翻著,那夥計便在一旁一一解釋,這些花樣均十分好看,並不繁瑣卻恰到好處的展露了女子的身段和華貴,劉萱一一瞧著聽著,心中暗自點頭,能將京城女眷生意都接過來的,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其實劉萱也是做衣裳鋪子起的家,她在益州起家之時靠的便是錦繡坊,一年的時間她便將錦繡坊做成了益州最大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