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真想了想,吩咐告知總管鋪子的管事,讓他和這南北貨行管事一併前來。那南北貨行並不在京中,有幾日的腳程。
她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妥,也不能事事都依賴徐文敏為她出頭。這是她的嫁妝,委託阿哥幫她經營已經省了不少力氣。
南北貨行的管事,既然敢這樣糊弄她,又這麼不巧被她發現了,徐婉真也不介意先殺雞儆猴。
待知雁將剩下的賬目全部看完,剩下的再一起處置。
合上賬冊,白瑤呈上一條用藥蒸過的溫熱巾子,為她敷眼按摩。這都是鄭嬤嬤從宮中待出來的方子,緩解眼周疲勞、清火明目。
徐婉真靠在椅背上,享受著白瑤力道恰到好處的按摩,再一次覺得古人的貴族,才是真正懂得享受的貴族。這樣奢侈安逸的生活,果真容易墮落。
也難怪,無數人為權勢而折腰、奔走、蠅營狗苟。享受慣了,連可能會失去的念頭,都會覺得不能容忍吧。
「叫青蘿來。」她閉著眼睛吩咐。
不多時,青蘿進門見禮,「見過少夫人。」
白瑤為她按摩完畢,換了一條溫度高的巾子,繼續為她熱敷。
「姚尚書府上的千金,許給了哪戶人家?」劉棲蘭出言提醒,徐婉真便將此事放在心頭。武正翔有大事要忙,這件事她自己處理就好。
「回少夫人的話,婢子聽說定給了刑部權侍郎做繼室。」
「權侍郎?」徐婉真拿開熱敷巾,坐著身子看著青蘿。
青蘿自己也知道,她的性子不算頂伶俐的。論情分遠不如桑梓、采絲,論沉穩周到也不如青麥,甚至不如新提拔的知字輩丫鬟,各有一技之長。
能在少夫人跟前伺候,不過是仰仗她打聽消息的本事。所以,她會多多爭取出門辦差的機會,對京中發生的事情,都細細的打聽了記在心裡。
府內的消息,她更是了如指掌。便是備著什麼時候,少夫人問起了,她才不會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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