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一千多斤的赤銅礦粉全部入爐。筆下樂 m.bixiale.com
架好木炭,澆上助燃的清酒和麋鹿山豬的油脂。
林兄將火把投入了石爐之中,火焰沖天而起,獸油焦香的味道很快瀰漫開來。
等到明火落下,爐中的木炭已經升騰起一簇簇淡藍色的火苗。
爐溫也驟然升高,令人無法靠近。
秦沖和林鶴等人小心放下爐頂的石蓋,春哥和林鐵一人一邊拉起了鼓風的橐籥。
我們的冶金術正式啟動,能否成功在此一舉也!
而一爐礦粉究竟需要冶煉多長時間,大概要耗費多少斤的木炭,先前沒有經驗也沒成例。
只能比照上次那個成功的嘗試,以五日為期,每隔六個時辰添加一次薪柴。
如此算來,木炭的消耗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大夥一個多月來辛辛苦苦伐木燒炭,產出的這數千斤薪炭,只此一爐就耗費的差不多了。
所以點火封爐之後,我們虔誠叩謝了天地,祈求佛陀和祖先的佑護。
便馬上投入了伐木和採石的諸事之中,沒有做片刻的歇息。
當然,我的印加小女是個例外。
大夥忙的不可開交,這個小娃卻是開心的如過年一般。
採石碾粉、橐籥鼓風、煙道上升騰而起的那一縷濃濃的青煙,對於她來說全是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
「阿大這是啥呀?」
「秦叔!這石頭怎麼會冒煙啊?」
印加小娃不時跟在大人們的身後,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
大家都是揮汗如雨般的忙活,沒有功夫回答小娃這些無聊的問題。
我這小女只能落寞的拿著小弓,跟著田伯放牧羊駝去了。
既然林兄委託我做陸上的總管,連我在內也就十八位兄弟。
一個人恨不能當作兩人使喚,沒有閒人可供差遣。
所以不管是伐木還是採石,我都要干在前面作為垂範,也就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小女戲耍了。
只在每次儲存的肉食吃完,我和秦沖、鍋盔三人去東山狩獵的時候,才能帶上印加。
天上碧藍如洗,林中群獸奔走,黃昏的落日祥和而又寧靜。
打獵歸來,秦沖、鍋盔二人肩上扛著獵物,我背著印加小女,我們四人從山脊的草甸上緩緩走過。
兄弟之情、父女之情、天倫之樂,那一刻在我的心中會如山風激盪的原野一般,澎湃而又激烈。
我有時會放開喉嚨高歌一曲,或者臨風吟誦聖賢的詩賦。
而所獲的回報,便是女兒印加模仿的童音,還有秦沖、鍋盔二人開懷的長笑。
笑我又想起了哪位紅顏,劉南兒、上官燕喜或是波斯國的黛米爾。
天涯苦旅,能得此三人與我一路相伴,上蒼待我易金城不薄也!
幾天之後,我們的駐地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三個土著牧羊人被晝夜不散的青煙所吸引
,趕著幾十隻羊駝沿著大河邊上的草地逆流而上,來到了這片群山環繞的峽谷深處。
許久沒有見到世間的活人了,有客來訪真是不亦樂乎!
大夥用烤肉和清酒,盛情招待了這三位異族的兄弟。
林鐵和幾位土人雖然一南一北,所屬不同的土著邦國,但言語還能相通,令眾人大喜過望。
露天的宴席設在木屋旁邊的青石台上,整條山豬的烤肉,木桶盛裝的五穀清酒,還有木薯、苞米的主食。
我們端著木碗,向土著牧羊人輪番敬酒。
從未受過如此禮遇,也從未見識過如此的瓊漿和美食。
三位土人朋友也不客氣,放開了吃喝。
交談中得知,土著所在邦國叫納斯卡納,如今的國王是一位太陽神的女兒,人稱納斯卡女王。
整個邦國大概有兩萬餘人,以種植苞米、木薯,放牧羊駝為世間的營生。
不通商賈,沒有百工,與先前遇到的那些土著邦國沒有兩樣。
也許是平生第一次飲酒的緣故,我們剛剛微醺,三人已是爛醉如泥般的酣睡了過去。
這些土著不知世間險惡、沒有防人之心的純良性,由此也可見一斑。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三位牧羊人
第二三三章 冶金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