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南兒小姐唇邊的那顆美人痣和畫中人都長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不是秦沖他們現場作證,在白軒畫工的窯洞居所里見過這幅絹畫,我真認為這是白軒為博取南兒美人的芳心而臨時臨摹的畫像。
「天意也!天意也!」爺爺看著畫像也不禁拂須連連感嘆道。
「也許是白軒在此侍奉佛祖三載,感動了諸佛,天見可憐,才給白軒送來了如此美眷,還望老爺和少主的成全!」
白軒畫工又謙卑的向我和爺爺鞠躬行禮道,而劉南兒則在眾人的嘖嘖稱奇聲中偎依在他身邊,郎情妾意羨煞旁人也。
「呵呵,既然是天意,老夫爺孫倆又豈敢違背,只能成人之美啦!」
爺爺開懷大笑之後,扶起白軒,拉著劉南兒關切道:「白軒啊,你為人純善,我這世家孫女託付與你老夫也很放心,今後生活如有難處,儘管告訴老夫,爺爺給你們做主!」
「啟稟爺爺,白軒在長安城中有一處祖屋,城外塬上還有百畝薄田,平日作畫也有點銀錢積蓄,回到長安後,可保我和南兒的衣食無憂!」白軒如實答道。
「老夫在上林苑西南的灃水河岸,有一處別院,名曰易寨,有家老夥計常年在那兒打理。你們倆娃在長安城中有任何難處,儘管可以過去尋求幫忙。回頭讓蘇叔給你們修封書信,呵呵。」
爺爺看來已經把劉南兒當作親孫女了,隴西老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的劍士風骨,又不經意間表露了出來。
「你們何日動身?」我再也無法忍受劉南兒小姐間或向我投來的憐憫、哀怨的眼神,冷冷的問了一句。
「今日並準備動身!」白軒摟著南兒的臂膀憨憨笑道。
「南兒小姐,多多保重!白軒兄,後會有期!」
我微微抱拳後,不顧南兒小姐的苦苦挽留拂袖而去,翻身上馬,把爺爺無端抽我的那一皮鞭狠狠報復在坐騎的背上。
跨下的坐騎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向西邊玉門關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秦沖、劉真兒、沙米漢三人才快馬追上了我,人和坐騎都累得完全的趴下了。
「少主,你生哪門子氣啊!應該是老漢我不痛快才對!你答應把那個劉南兒許配給我,如今反倒讓那個迂腐的畫工先下手啦!憋屈啊!」沙米漢懊喪的勸慰我道。
「如果不是看在老爺的面上,十個白軒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從此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劉南兒這三個字!」
我狠狠的甩鞭道,也終於明白我只不過是劉南兒小姐借來利用的跳板而已。
已經有過一次婚姻的劉南兒可能早已不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她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青春風流的浮浪公子。
在這一點上,白軒畫工比我更合適。
我們四人很晚才回到沙洲的營地,爺爺在蘇叔的陪伴下還沒有休息,正杵著劍鞘站在夜風中等著我們的歸來。
「爺爺,我們回來啦!」看著爺爺蒼老的身影,我的心頭一熱,趕緊下馬上前攙扶道。
「金城,南兒、白軒畫工他們回長安啦!呵呵!」爺爺沒有向我道歉,但言語中分明帶有無限的歉意。
「哦。」我微微哼了一聲。
「哎!緣分天註定!你也不要太介懷啦!不是還有上官燕喜嗎?還有庫日娜女娃!我的孫兒哎,你可不能挑花了眼噢!呵呵!」
爺爺對自己長孫的一句戲言,引來了身邊所有人開懷的笑聲。
我也終於釋懷,無意中成就了一樁美滿姻緣,就當是行善積德啦!
我們離開沙洲的時候已近夏曆六月,是北地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所以商隊選擇早晚趕路,中午烈日當空的時候尋途中有水井、胡楊、荒村古柳的地方避暑休息。
跟在駱駝的後面搖搖晃晃的逶迤前行,白天夜晚無處不在的蚊蠅叮咬、酷熱黃沙,折磨的人們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在江南恢復過來的滿身膘肉,十幾天的戈壁荒原走下來,已經所剩無幾。
一天上午,當駝隊終於沿著漢家的長塹穿越了地獄般的黑龍沙海。
在距離玉門關約五十里地的一處土城驛站邊上紮營休
第九十章 西行如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