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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河改道,河邊的孔雀河客棧也肯定灰飛煙滅,成了黃龍沙海之中的斷壁殘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庫日娜、庫利亞姐妹又會逃往何處?
短短一年的時間,沒想到讓世人魂牽夢繞的樓蘭會發生如此滄海桑田般的變故,莫非遭受了惡魔的毒咒!
家國人事在上天的無常面前真是太脆弱了,我第一次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絕望之感。
或者是為了劉南兒的離去,或者是對於今生再難見到上官燕喜、庫日娜姐姐的恐懼。
在徵得了爺爺的同意之後,我和秦沖、劉真兒、沙米漢三人離開步履緩慢的駝隊先行一步,騎快馬出玉門關去打聽燕喜小姐她們的下落。
原先的綠洲已經消失,我們沿著蒲昌海依稀的長堤,以殘存苟活的胡楊枯柳為地標,向西北方向艱難行走了五十多里地,樓蘭故城依稀可見的輪廓展現於我們的眼前。
早已人去樓空,黃沙的丘壑填滿了故城的每一個角落,只留下一片片斑駁零落的屋頂,如水上的浮萍一般,漂浮於沙海的表面。
往昔官署富裕人家的樓閣則是浮在沙海之上的小舟,屋頂上停滿了世代巢居蒲昌海岸不忍離去的歐雀,在嘰嘰喳喳的悲鳴著。
什麼都沒有了,去年來時庫日娜姐妹和我們結伴而行的那條長街,洛城郵驛堂前那位雅言純正的漢家女子上官姑娘,與樓蘭相伴而生的那些繁華舊夢,統統被埋在了無情冰冷的黃沙之下。
「上官燕喜!你在哪兒?
我對著死寂的長街廢墟,如孩童一般的慟哭呼嚎了起來。
笑語盈盈、彩裙飄飄的燕喜小姐!顧盼多情、明眸生輝、才思群涌的「上官小哥」!
冰雪之戲的舞者、終南山顛的痴女、上元夜色中的佳人,你在哪兒?
「少主不要難過,洛城郵驛應該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扜泥城、龜茲的延城、烏孫的赤谷城都有可能!上官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
劉真兒安慰道,在長安時燕喜小姐留給我的書信中,也都提到過洛城郵驛樓蘭分號的搬遷事宜,可她究竟搬到何處了呢?
商隊的回程正好過玉門關走北路,到時候只能沿途打聽了。
燕喜小姐信中與我相約今秋玉門關相見,可現在才剛過六月。
商隊貨物在身不可能在玉門停留那麼長的時間,而我一人留下來爺爺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我們在河西的路上,沒有碰到洛城郵驛東去的郵差,就說明燕喜小姐的人肯定還在西域,我一定要找到她。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好過多了,事不宜遲,趕緊去孔雀河看看庫日娜和她家的客棧怎麼樣了。
對於庫日娜我並不太擔心,她家世居此地,如何戰風斗沙比燕喜小姐有經驗。
另外她家還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就是距離樓蘭兩百里地崑崙山麓她姨媽家的五色海葡萄酒莊。
孔雀河客棧一旦有難,她們舉家肯定會搬到她的姨媽那兒去。
我翻身上馬,而秦沖早就等不及了,庫家小妹可能還在孔雀河畔等著他呢!
我們四人又在大漠中沿著蒲昌海的左岸奔馳了三個多時辰,才到了孔雀河客棧。
這一片地區我們去年來的時候,還是收尾相連、看不到邊際的綠洲,如今居然沒有了一點生機。
孔雀河原來的河道已被黃沙掩埋不見了蹤影,客棧屋後的那片胡楊林還在,但半截樹幹都埋在了黃沙里。
客棧的屋頂已經被大漠的颶風掀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原木牆體也已全部埋在了沙堆之中。
和樓蘭故城一樣,原本富足祥和的家園現在已如孤墳一般的死寂。
沒了人煙,沒了佳人的嬉笑之聲,沒了來往於其中的商隊的駝馬,沒有了肥羊燉、烤饢餅。
宛如世人的足跡從來就沒有踏進過,去年在孔雀河中與庫日娜相擁戲水的畫面,只是一幕從沒發生過的幻影。
這一會輪到秦沖嗷嗷嚎哭了,他的庫利亞小妹不見了蹤跡,而他今生最大的夢想卻是娶庫利亞為妻。
原先前往五色海的馬道沒有了一絲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