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體染紅,她渾不在意。
霸下從來沒有見過流蘇有這麼溫柔知性的時刻,連想都沒有想過,要是穿回數萬年前說一說,父神估計會給自己一個耳刮子:你特麼認錯人了,龜龜!
霸下心理活動很久,實際只是一瞬。
流蘇抱著秦弈,讓他枕在胸前,只是看了一小會而已,那放在天平一端的心臟很快就在她神念驅使之下飛了過來,重新進入秦弈胸口的大洞裡。又是一顆丹藥從秦弈戒指里自動飛了出來,進入秦弈口中。
流蘇縴手一指。
肉眼可見的,心臟血管重新相連,連失去的血液都在倒回,補入身軀。
流蘇再度一指。
心臟重塑完畢,外部的肌肉也開始癒合。
一指塑心臟,一指肉白骨。
霸下心中也有些嘆服,別說此時流蘇的魂力好像不如它,手段真的是高明,這種本來必須用高明的法力做到的事情,流蘇用魂力調用此地建木之息,效果居然更好,速度更快。
要說療傷,這個地方是真的得天獨厚的。
這裡是建木,生命之源,生命活力最旺盛的地方。流蘇做完了「手術」,下一刻神念蔓延,肆無忌憚地攫取,盡數塞進了秦弈胸口,助他癒合如初。
霸下臉頰抽了抽。
其實摘心這件事吧,聽著很可怕,然而只要不是即死,在這些大能眼中就只能算外傷,再難治都有限度。尤其藉助建木之能,就完全不是問題。可你要不要攫取可以救幾萬人的量一股腦兒給你情郎摁上啊……他吃撐了怎麼辦?
當然霸下也不是小氣,它只是看流蘇這樣子非常……稀罕。
就像是一個戀愛腦的小女人。
呃……呃?等等……
霸下目瞪口呆地看著流蘇低下螓首,輕輕吻在了秦弈臉上,又很快像是偷吃東西的小狐狸一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下,餘光四顧,看見了一直呆呆趴在遠處的霸下。
流蘇微微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緋紅,觸電一樣彈起腦袋,眼中殺氣凸顯。
霸下抖了一下。
千丈巨龜之靈一個發抖,一界微顫,秦弈受到了震動,眼皮子輕輕一動,似是要醒。
流蘇「唰」地一下變成了一朵雲,一臉安詳。
霸下很是無語,忍不住傳念:「他沒醒。話說,你們如此默契的道侶,幾如一人,為什麼還要故意裝什麼雲,不讓他知道真相呢?」
流蘇瞪了它一眼,理直氣壯:「我可以偷親他,不許他看著我滴溜溜地想著色色的事情!」
霸下覺得這個表現在有文化的人口中一定可以有個非常貼切的形容,可惜龜龜沒文化,形容不出來。
「你那什麼表情?」流蘇變成的雲朵小心地拖著秦弈,雲朵兩邊又長出兩隻手臂,叉腰道:「去,把那個貔貅戒指拿過來,他的公廁早該加鎖了。」
霸下:「?」
流蘇不解釋,再度泛起了殺機:「我要出去錘人了,希望它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