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不起了。要不是這一路上都有兵士列隊相護,百姓看上去都可能撲上來。如此受愛戴,也就書里堯舜一樣的聖君可以相比了吧。」
蕭夷懶輕笑道:「確實如此!」
想著這些日子的接觸,她道:「陛下將會是繼秦皇漢武唐宗之後又一位蓋世明君。」
她放下了車簾,繼續幹著手上的針線活。
細小的銀針在白色的綢緞上穿梭,靈活的如同活物一般。出針之快捷細膩,便如一個擁有十數年針線活的老師傅。
秋影看得入神,贊道:「二娘子的繡的真好,唯有江南、蜀地的繡娘可以一比了。」
秋影說話的時候有些慚愧,蕭夷懶的針線功夫還是她教的,但是現在她的技術,遠遠比不上自家這位小姐了。
秋影是漢人姑娘,早年給契丹劫掠到了臨潢府,因生活所迫,賣身成為蕭夷懶的丫鬟。
秋影會一些針線功夫,蕭夷懶裝病足不出戶,閒來無事,就跟自己的丫鬟學習針線打發時間。
這一練就是五年有餘……
她一天到晚自困牢籠,也不用為生計奔波,這五年的練習時間遠比正常人十年還多,熟能生巧,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繡功夫。從小小的繡帕枕巾,到後來製作衣服,都是遊刃有餘。
蕭夷懶輕輕咬斷了線,將自己縫製而成的衣服攤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喜悅的說道:「怎麼樣?」
秋影一臉驚愕,臉上帶著幾分遲疑,道:「二娘子生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只是……」她頓了頓,輕聲道:「這衣服看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蕭夷懶製作的衣服用針精細,手藝高超,布料也是高麗走私來的上等絲綢,怎麼樣也不可能難看。
但在秋影眼中,蕭夷懶製作的這衣服雖不是孝服縞素,卻有幾分相似,讓人往那方面聯想。可說是孝服,又沒有孝服的樸實,與孝服本質上是不同的。
蕭夷懶輕笑道:「不會,只要他喜歡就好。」
大定府行宮。
羅幼度接見了馬得臣、邢抱朴。
馬得臣是羅幼度任命的大定府長史,而邢抱朴已經升任為大定府司馬,兩人現在是大定府的一二把手,至於張雍他醉心教育,並不願出仕,在協助安撫大定府百姓之後,繼續教書去了。不過因為張雍的功勞,其幼弟張琪混了一個功曹參軍的職位。
馬得臣在契丹長大,但入中原考得進士,心自然是向著大虞,他又習慣了解契丹方面的習俗文化,便調到了大定府任職。
馬得臣、邢抱朴皆是良臣,前者擅治,後者重刑,絕佳組合。
兩人各自向羅幼度匯報了大定府的情況。
羅幼度聽得極為認真,大定府是漢契共治的第一試點,很多政策都是結合大虞朝廷的政策以及契丹的政策綜合,或者全新頒布嘗試的制度。
其中無可避免的存在諸多問題,需要尋找出來,然後一一解決。
馬得臣、邢抱朴在施行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的問題,逐一匯報。
羅幼度一一記下,緊急的直接重新修正,不著急的或者嚴重的,帶到汴京與百官一同商議。
兩人從下午一直待到黃昏方才離去。
羅幼度忙了一下午,肚子餓的咕咕叫,正想傳旨用膳,卻聽殿外傳來蕭夷懶求見的消息。
「讓她進來吧!」
羅幼度不加多想,讓人請蕭夷懶入內。
這一路上他沒少受蕭夷懶的照顧。
羅幼度率軍出征,作為表率大多時間都是在軍營中與兵士同吃同住的,最多開個小灶,也不會很過分,也就多一兩個小菜。
現在凱旋而歸,講究少了一些。
蕭夷懶一路上給他安排了不少契丹的美食,味道並不差。
「妾身見過陛下!」
蕭夷懶一身白衣,輕步入殿。
羅幼度見蕭夷懶一身超前的服飾,似孝服又非孝服的白衣,將她那病美人的風采完全襯託了出來,眼眸下閃過一絲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