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羅幼度的心臟依舊不住地跳「砰砰砰」的,幾乎跳出了胸膛。
這感覺比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見到死亡都要緊張刺激。
羅幼度不住地來回走動。
屋裡符清兒的每一次慘叫,都讓他的心揪在一起。
羅幼度從未有這麼彷徨無助過,哪怕是穿越過來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小小相公,沒事的。這這種景象,我見得多了。」
胡伯在一旁安慰著,但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話都不利索,帶重字的。
羅幼度給他說得更加慌了。
直到院子裡的日晷儀上的黑影出現在卯時上的時候,伴隨著旭日初升,嬰兒的啼哭傳入羅幼度的耳中。
看著屋門上旭日的霞光,羅幼度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一個張姓的穩婆大笑著出來討賞:「恭喜相公賀喜相公,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小公子足足七斤半,特別健康!」
「賞賞賞!」
大喜之下,哪裡顧得節不節儉,讓鳳竹丫頭給賞。
問清可以進去之後,羅幼度大步走進了屋子。
立刻有一穩婆抱著一嬰兒遞了上來,羅幼度激動的雙手在身上擦了擦,伸手接過,細細一看,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好醜。」
這尼瑪,跟個外星人一樣,一對大大的眼睛,五官擠在一塊,皮膚都皺著的,還有一些黃恆。
羅幼度差點給自己的兒子丑哭了。
想著他媽明明是個大美人,自己也不差,怎麼說也是中上水準,氣質上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玩意!!!
符清兒躺在床上虛弱地道:「郎君,讓妾身也看看咱們的孩子。」
羅幼度有些猶豫,說道:「還是不要了吧!」
符清兒大急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羅幼度見符清兒都快哭了,忙道:「沒事沒事,看看就看看!」
羅幼度抱著嬰兒來到床前。
符清兒繃著臉,看著自己生的兒子,有些不敢置信,問了一句:「這真是妾身生的?」
她也有些嫌棄這娃兒太醜了。
自從懷孕以後,他們夫婦一起的情話變成了孩子未來如何如何。
無一例外,在他們的幻想中不管是男是女,一定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或是仙女下凡的俏佳人。
怎麼也想不到會丑成這樣。
羅幼度認真的道:「應該錯不了。」
這對沒有任何經驗的夫妻,公然質疑其自己孩子的顏值。
周邊幾個穩婆聽了,最先是憋著的,不敢笑。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人笑著道:「相公、娘子,你們這是不懂了。小公子未來肯定是個俊小子,至少眼睛很漂亮。嬰兒在羊水裡久了,皮膚自然是皺著的,還有一層胎油,過些日子就會好的,這些黃斑也會自己退去,會越長越漂亮。」
羅幼度、符清兒同時鬆了口氣,兩人眼中都寫著「慶幸」二字。
羅幼度心中一動,說道:「小名叫他醜醜怎麼樣?」
符清兒看著實在跟好看不著邊的兒子,頷首道:「妾身覺得可以。」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
「辛苦了!」
「不辛苦!」
給取名醜醜,小傢伙沒有哭鬧,但是吃了一嘴狗糧,瞬間痛哭起來。
又過五日,醜醜情況好了些許黃恆退去了,胎油也給自身吸收了一些,皮膚好看了一點。
跟外星人有了一點點的差別,現在像一個小老頭。
還是人如其名,醜醜的。
時近四月,離出征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這一日,羅幼度與王朴進行了最後一次戰略推演。
羅幼度忍不住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文伯先生,令郎一生下來模樣如何?」
王朴的兒子叫王侁,歷史上就是他譏楊業出戰,使得楊業遇遼軍伏擊兵敗,又不敢救援,以致於身死。
虎父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