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作良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是這些山東系的官員們不願意離開。
他們還想知道更加具體的消息,比如他們自己或者各自的家族是否牽扯入其中之類的。
須知他們和那些留在山東本地出仕的官員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各自有各自的私密關係,有的甚至乾脆就是親戚。
真要是貪污大案爆發,皇帝盛怒,他們的親屬牽連其中,他們能逃過去?
「相公,相公!您就多說一些吧!好讓我們有個準備不是?」
「相公,咱們一心一意為了大明朝,沒有任何其他的妄想,現在也想盡心盡力為大明朝辦事,您總得讓我們心安啊!」
「相公,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居然有人那麼大膽,敢對黃河工程出手,我是清白的啊相公!」
「相公,還請告知我家裡到底有沒有出事?相公,我兩年沒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真的!」
「相公……」
圍著趙作良不想離開的山東系官員們非常之多,以財政部右侍郎曹凱為首,就是不走,吵得趙作良煩不勝煩。
趙作良想要驅趕他們,又沒什麼辦法,想要躲避,道路又被他們攔住了,嘰嘰喳喳的,讓他十分無奈。
在一旁看好戲的尚書左丞耶律成輝和尚書右丞霍建白本來就對這件事情心中暗爽,眼下看到趙作良被圍攻,意識到這是自己站出來刷印象分的時候。
於是耶律成輝和霍建白都立刻站了出來,擋在了趙作良身前,為他驅散了這群山東系官員。
「尚書省官衙,不准大聲喧譁!」
「這裡是尚書省!不是菜市口!要吵鬧去菜市口吵鬧去,不要在尚書省關押鬧事!否則嚴懲不貸!」
耶律成輝和霍建白就跟哼哈二將一樣擋在趙作良身前,一副威嚴滿滿正氣凜然的模樣,頓時就讓山東系官員們氣不打一處來。
大家彼此不和、互相爭鬥的情況根本就是擺在明面上的,彼此之間涇渭分明,彼此派系的下官也根本不會對這些上官有什麼好臉色。
不撕破臉,大家就那麼虛與委蛇,可要是撕破了臉,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因為他們都知道,司法和人事任免權都在皇帝手上,在皇帝控制的司法三司和吏部手上,這些上官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再生氣,再想方設法給小鞋穿,處境也不會比禮部右侍郎耶律瑾更加悽慘。
但是那又如何呢?
耶律瑾不還是受到重用,在禮部噁心山東系嗎?
所以只要不得罪皇帝,不得罪司法三司和吏部,這些其他派系的上官到底是怎麼想的,完全不重要,這就是大明朝目前的政治潛規則。
他們立刻就與耶律成輝、霍建白展開了激烈的口水戰。
雙方指名道姓指著鼻子痛罵對方,髒話亂飛,口水四濺,互相之間用魔法攻擊問候對方,對各自的生兒育女和祖宗八輩無不關心備至,就差沒有進行肢體之間的接觸,以物理方式解決問題。
尤其是財政部右侍郎曹凱和耶律成輝爭吵最為激烈,罵到最後,雙方互相辱罵對方是【北虜】和【南蠻子】,罵的眼睛都紅了,彼此之間裝出來的體面和從容全都消失了。
不客氣的說,或許是因為作為皇帝的蘇詠霖不在中都的原因,他們現在的表現和菜市場內為了一捆小蔥到底是送還是付錢買的問題爭執不休的大媽與攤販沒什麼不同。
雙方各執一詞,從家庭出身到生兒育女,從生兒育女到祖孫後代的成長和教育問題,乃至於就一些排泄方面的生理問題進行激烈的意見交換。
他們彼此都對對方的夫妻情感問題關懷備至,對於對方是否能成功維繫家庭幸福美滿以及後代基因是否根正苗紅的事情提出深切的關懷。
這激烈的對罵場面震撼了坐在後頭的趙作良。
好傢夥,原來這些飽讀聖賢書自我標榜聖人弟子的山東系官員罵起人來也如此的粗俗啊。
看來讀書讀得再多,吵架上了頭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最有用的還是髒話。
這場罵戰眼看著就要升級為全武行,眼看著大家罵著罵著就
八百三十四 中都鬼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