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一夜自然不必多說。
第二天,蘇詠霖起個大早。
今日是休沐日,除了值班官員,大部分官員都可以在家裡休息,蘇詠霖也不用去萬民殿繼續當老黃牛,便照著慣例進行體育鍛煉和洗澡之後,換了身衣服就在書房裡準備給自己的政論做序。
略一思考,蘇詠霖便提起筆來,下筆飛快。
他在中央倡導白話文書寫官方文章和指令,並且推行統一的標點符號,力求讓所有人都能看懂聽懂,方便快捷的閱讀,改變以晦澀難懂的文言文書寫的慣例,掀起白話文運動。
在他的影響和命令下,明廷官方公文率先實現白話文的改變,隨後復興會內部的公文、軍隊公文和官員奏表等等也全部變為白話文。
接著就是各級官府的書寫習慣的改變。
現在因為朝廷的鼓勵,民間人士的個人書寫習慣也朝著白話文的方向改變。
引領了白話文的浪潮之後,蘇詠霖自己所作的序言,自然也是以白話文為主,力求通俗易懂,不追求華麗且毫無意義的辭藻堆砌。
對於革新時代沒有意義的東西,他不會在乎,反正唐詩宋詞已經被古典士人寫得差不多了,中華古典文化的高峰期已經過去,華麗的文化瑰寶已經足夠後人受用。
既然平民崛起已經成為時代潮流,那麼,就從此刻開啟屬於平民文化的時代吧。
他希望自己所寫的東西能夠深入人心,哪怕是一個剛剛脫離蒙昧的莊稼人也能明白自己寫的是什麼,有什麼用意,並且學會其中的一些東西。
反正天下以為的天上人蘇詠霖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並不是什麼天子。
他普普通通的出生於南宋紹興八年三月初三的慶元府定海縣,是一名很普通的嬰兒。
他的母親只是普普通通的和父親結婚、同房之後懷孕,經歷非常普通。
她沒有夢到月亮和太陽飛入懷中,沒有在田地里遭遇飛龍的襲擊,沒有做夢夢到和天龍行不軌之事,老爹頭上的帽子顏色很正,絕對沒有冒綠光。
他頭上也沒有長犄角,身後也沒有長尾巴,沒有了不得的血統,絕對是純粹的人類。
他出生那一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陽光明媚,氣候溫暖,天地沒有任何異像,沒有打雷閃電狂風驟起,只是有嬰兒的啼哭之聲。
他出生前沒有祥瑞之獸降臨在家門口,沒有兩條龍在家門口嬉戲玩鬧,當然也沒有祥瑞之鳥停留在家中院子的樹枝上叫喚如果老家雀也算的話。
當然產房內也沒有泛白光,沒有把屋子裡照的比屋子外面還亮,那會閃瞎人的眼睛的。
自然也沒有赤蛇盤在產婦床上話說產婦看到一條紅色大蛇盤在床上不被嚇死也要被嚇暈過去吧?
沒有白光,當然也沒有紫光,沒有紅光,沒有黑氣,沒有鄰居感到驚詫,家中的牲畜也安分的很,乖乖被做成湯食給母親補身體。
產房內也沒有香氣環繞,他的體表也沒有被金色鍍上,更不會三天以後才消失。
他的體表沒有任何字樣,沒有仙人下凡撫摸他的腦袋,他平平安安的出生,在父母的關愛下普普通通的成長。
他的祖父是南宋官員蘇定光,曾經隨同岳飛北伐,後來擔任州刺史的職位。
他的父親是生員,讀過書,參加過科舉考試,但是還沒有考上功名,就因為家族販私鹽的事情而在海上戰死了。
祖父因為北伐的理想破滅而淪為販私鹽的不法之人,整個家族也是因為販私鹽起家,但是下場卻並不好,父親也因此而死。
父親死後沒多久,母親也病死了,他成了孤兒,被祖父撫養長大。
後面,祖父在他十六歲的時候病死,他單獨撐起家業,期間受到很多磨難,被一些南宋官員和祖父的部下刁難,當然最後這些問題都被他一一解決了。
如果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的話,他理所當然的會繼續在南宋生活,因為他雖然受過很多磨難,但是卻有著優越的生活條件,錦衣玉食。
這還要啥自行車呢?
但是不行,因為他見過了自己的生活,也見過真正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