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山區,若是她對術法的掌控力能達到如火純青的地步,那要在這山區內某處神不知鬼不覺的降下巫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胡英姿自問還沒達到這個水準,所以她從未有過站在祭台之上施法的經驗,更別說是遠程操控施法了,對於太白告訴她的技巧,也只能臨時默記,能否準確定點施法,她可是毫無把握。
方才遠遠傳來的幾聲狼嚎,讓太白提起了興致,他饒有興味的自語道:「想不到他們竟把高車族也給請來了,這如此高傲的狼人,怎會供他們差遣,奇怪,奇怪…」
「狼人?莫非你是說狼妖?與高車族有什麼關係?」姬峘也探頭過來問道。
「高車一族的族人便都是狼妖,只是聽說十多年前他們便被九夷族盟給滅族了,據說當時他們中有一位頭狼將族盟中的一位長老殺害了,而高車族為了庇護這頭狼人,慘遭九夷盟軍屠戮而無一倖免,怎麼現在又會有狼人出現在此地?」張寶三將木甲·長風又檢查了一遍,聽到有狼人出現,很是詫異。
太白道:「你知道得還真不少,但這高車族又怎是那麼容易被滅族的?他們不過是被驅逐到了西北蠻荒之地,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他們對敵人獵物,無比兇殘,對族人兄弟,無比忠誠。這都是深入血脈的本性,即使是比之那通過特殊訓練出來的死士有過之而不及,再加上他們變身後強大的力量和極快的速度,一隊十名狼人便能夠與一番十隊商國紋盔士卒抗衡,便算是對上甲人也不落下風,況且……」太白說著說著便作沉思狀,似乎在下什麼決定。
胡英姿可是個急性子,她雖然在祭台上詳裝行舞練步,但一聽到太白講起狼人之事,便不自覺的靠近豎耳傾聽,此時見太白說到一半便住口了,耐不住性子問道:「況且什麼?這狼人族如此的厲害,那今晚如何是好?我們這,可只得四人,聽到剛才那嚎聲,對方可不止一人那!」
太白沉吟道:「番長已作安排,你們只需照我的吩咐去做便可,我只擔心若是那狼人不惜賭上性命代價…那可就麻煩了。」
姬峘道:「此話怎講?」
「變身後的狼人實力已堪比一個身著鏤鎧的普通武仕,厲害點的甚至還能毀掉一台鐵甲石甲,若是他們不惜犧牲生命而狂化,那實力是猛增數倍不止,瘋狂的破壞力持續直到死亡為止…」
姬峘動容道:「那若是碰上那種情況,我去救援豈不是與送死無異?」
太白兩眼一凝,望向遠處,道:「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
風雪逐漸猛烈起來,遠處的火光也漸漸變得模糊,木甲·星痕載著太白沿著山石攀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胡英姿裹著裘皮大衣縮在瓏硨之內,一邊默記著太白的吩咐,一邊冥想著施起術法時的感覺,這是每個道仕在戰鬥之前必做的功課,她知道,她的支援,對姬峘能否平安歸來是為關鍵,她從未如此緊張過,甚至四肢隱隱傳來酥麻的感覺。
木甲·長風趴在瓏硨旁不遠處,面前扶著一把巨大的長弩,黝黑且帶著螺旋的破風箭頭直指遠方。
坐在當中的張寶三帶著獸皮眼罩蜷縮著,這能讓他通過甲人的雙眼看到外邊的情況,但即使是甲人身里的體溫,也驅除不了他心中的寒冷。
『今晚是入冬最冷的時刻,娘親,不知在何處的你,可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