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呢?
杜雲諾哧哧笑了,這些她知杜雲蘿知的事情,要是說出去了,到底會多不好呢?
剛剛她們拉了勾,用的就是這小手指呢。
緩緩抬起手,珍珠色的指甲蓋小巧玲瓏,點在櫻唇上,杜雲諾笑著偏過頭來:「淺禾,五妹妹染了指甲呢,我瞧著挺好看的,回去後,我也染一個吧。」
淺禾不知她為何提起這一茬來,但還是乖順著點頭:「姑娘的手啊,染了一定好看,等回去了,奴婢就去準備。」
安華院裡,杜雲蘿飲了一盞涼茶。
做老太太的時候,日日不得安眠,每日睡得少也睡得淺,如今才回來幾日,便有了閨閣姑娘們的嬌柔,頗有些睡不醒。
涼茶醒神,一杯下肚,整個人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與杜雲諾說的話是意有所指,她相信,就算杜雲諾一時沒反應過來,事後琢磨起來,也會明白的。
她就是希望杜雲諾去安冉縣主跟前說道。
杜家和定遠侯府這暗悄悄的試探,未必能定下來,到最後弄得不了了之,絕不是杜雲蘿想看到的局面。
這個時候,需要的是猛藥。
安冉縣主一鬧,老公爺必然驚動。
以老公爺那護短的脾氣,是斷不會讓安冉縣主嫁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征戰的穆連瀟的,他只會恨不能快刀斬亂麻,絕了安冉縣主的念想。
而練氏那裡,不懂老公爺的心思,怕老公爺拗不過安冉縣主,定要先下手為強。
杜雲蘿靠著引枕,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桌面,回憶起了前世的那封聖旨。
定遠侯府的二房為了逼杜家,進宮求來了賜婚的聖旨。
既是逼婚,也是斷她的後路。
等穆連瀟戰死之後,有聖旨在,就算杜家起了接回杜雲蘿的心思,就算杜雲蘿自己要改嫁,都是不成的,她只能留在定遠侯府,由練氏擺布。
而現在,杜雲蘿想要那聖旨,她要用安冉縣主來逼著練氏再去求聖旨。
這一次,她依舊要捧著聖旨嫁進去。
聖旨是她的尚方寶劍,這種「名正言順」能讓她省去很多麻煩,更要緊的是,她要用這把當年抵在杜家、抵在她脖頸上的利劍,來讓定遠侯府的二房嘗一嘗滋味。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她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