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生潑醒的。
「你們是誰?」
他開口,聲音里透著異樣的遲緩,眼神幾乎稱得上呆滯。
沒有正常人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陌生之處的茫然,也不見絲毫恐懼慌亂。
張眉壽看著他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誰……」他重複了一句,似乎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但眼神很快卻變得瘋狂起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靖就要亡了!皇帝不仁,天地降罪,生靈塗炭啊!」
他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棉花見狀,抬手在他身前點了兩下,他便再也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然一雙眼睛依舊瞪著。
張眉壽轉頭看向一旁的老於。
「去傳信給殿下吧,若殿下抽得了身,便來一趟。若實在走不開,便將此事告知他,我來處置就是。」
眼下確認了這蘇公子確是與先前幾人是同樣的症狀,這麼大的一個線索,自然是要告知殿下的。
「是!」
老於行禮,立即退去了。
張眉壽又轉而吩咐棉花:「去白府請白公子。」
棉花怔了一瞬。
現在就要認親嗎?……他還沒做好準備。
「便說我有要緊事要見他,將他帶至此處。」
棉花反應過來,這才連忙去了。
白府內,白景思披著一件大氅,正在園中塘邊冰釣。
一名腿腳極快的僕人走了過來:「有人前來求見公子,自稱是奉了張家二姑娘之命。」
白景思握著魚竿的手微微緊了緊,道:「請過來。」
僕人應下。
棉花很快便被帶到了此處,他剛將來意說明,白景思就放下了手中魚竿,起了身來。
「走罷。」
若非是要緊之事,料想張姑娘也不會使人來尋他。
棉花點頭,二人一同離開了此處。
路上,棉花打量著身側男子。
年輕男子披一件銀灰色大氅,剛蓄起的墨發以網巾結在頭頂,側顏乾淨利落,膚色像是甚少見陽光的白,身形高大清瘦,氣質內斂而沉穩。
「……不知有何不妥之處嗎?」
行至前院之際,白景思到底沒忍住出聲問道。
對方打量他一路了。
棉花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白景思雖覺異樣,卻也未再多問。
二人很快上了馬車離去。
……
白景思被棉花帶到了別院中,見到了那位蘇公子。
「白公子是否能看得出什麼來?」張眉壽在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