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子,房子就在政道坊內。
如今人家是大唐長安縣人,兒子都兩個了。
跟著他去泉州的那一批人都安家落戶了。
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泉州人,已經有人在跑海了,跟著商隊賺錢,把甘蔗都賣到新羅了,直言這比放羊的日子好多了。
人家易卜拉欣可是突厥人的代表,名聲好得不得了,每年都回長安來,然後拉著一船船的人去泉州安家落戶種甘蔗。
努力干三年,大唐戶籍。
打吐蕃人就是他出的手。
他現在可能要當坊長了,因為顏善縣令已經說了,平康坊需要管理,需要納入監督,易卜拉欣可能會成為坊長。
平康坊的坊長。
悉補野找到了政道坊的坊長,誰知道肖五爺根本就不認這個事。
不光政道坊的肖五爺不認。
政道坊的百姓也不認。
你這連臉都洗不乾淨的人怎麼有錢在這裡有那麼大的房子?
也不看看,現在政道坊的地段是什麼價,背靠皇城,右邊就是寸土寸金的東市,左邊出去直走就是灞橋。
空出的房間租房給東市裡面的商人住,光是這一年的稅後租金,就能讓一家人一整年不用在地里刨食吃。
以前是個破爛坊,污水橫流,天天被東市牲畜交易市場裡面牲畜的味道熏,一到夏日蚊蟲到處飛。
現在可不是了,那可是長安公認的好地方,首屈一指,令眾人羨慕的絕佳地段。
沒聽人說麼?
女兒嫁到政道坊,那就是進到了福窩窩裡。
吐蕃人被打了,說好的屋舍也沒有,悉補野等人今日就是在這裡等顏白的,想問問房子的事情。
「來了,來了,來了」
這時候人群議論聲突然變得大了起來,悉補野等吐蕃人趕緊踮起腳尖,就在遠方,一支長長的隊伍正朝著長安而來。
「正主來了?」
悉補野趕緊低下頭,躬身道:「相國,應該是來了!」
「再問你最後一次,先前的那些錢財你是真的拿去買房子了,還是自己偷偷的拿用了?你現在說實話,我給你活命的機會!」
悉補野的腰更低了:「是的,都給了當時還是縣令的顏白!」
「澹臺先生現在在樓觀書院對吧!」
悉補野鬆了口氣,低聲道:
「回相國,是的,澹臺先生在書院,據說帶著幾個弟子現在看書寫書,他準備把畢生的學問都寫下來!」
「他這麼一個人會把學問寫出來?他不是自稱他是漢人里聖人的弟子學問不傳給外人麼?怎麼突然就這麼好心了?」
「顏家也是聖人的弟子,好像按照唐人的輩分來講,在當初求學時候,顏家的祖宗好像是他祖宗的師兄」
「據說?」
悉補野剛剛挺起來一點點的腰頓時又彎了下去:
「回相國,樓觀學裡面有大唐皇帝最愛的女兒在裡面,任何人進去都需要提前遞拜帖子,進不去。」
「你都沒有試過麼?」
「試過了,派過去的人生死不知。」
被悉補野稱作相國的人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
「悉補野,你說,這次我以我吐蕃大軍退出吐谷渾、党項、白蘭羌為代價。
然後大禮請一個顏家人為我王的先生,你說大唐皇帝會不會同意?」
說罷,又繼續道:「那個叫做顏昭甫的孩子我很喜歡,知書達理,氣質斐然,如高山白雪一樣聖潔,你說換他如何?」
悉補野聞言猛地抬起頭:「相國,我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同意。
但顏家的家主顏白一定不會同意,顏家重人輕物,血脈單薄,此事很難,而且顏白這人很護短,心眼極小!」
「我祿東贊親自開口去懇求也不行麼?」
悉補野乾脆道:「不行,顏家連和皇帝聯姻都覺得受辱,我吐蕃不行!」
話音落下,又是沉默。
片刻之後悉補野蜷縮著倒地,看著收回拳頭的相國悉補野滿臉的喜意,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