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陽一邊看著安宜新帶著護衛擴大戰果,順便注意別再讓人打到這邊傷了他們,一邊埋怨平王,「你還真當自己小呢?那麼多人打在一塊,你又不會功夫,過去瞎參合什麼?這回是被四弟瞧著了,不然那一刀下來還不要了你的命?多大的人了做事怎麼就不長腦子?這刀劍無眼的,你逞什麼能?」
平王起初被安宜陽說了心裡不痛快,感覺自己怎麼說也是老子,卻被兒子訓得跟孫子似的,被人瞧見了多沒面子?可漸漸的聽安宜陽的嘮叨覺得安宜陽這是關心他才說這些,若是從前,安宜陽最多過來瞧一眼,看似孝順,其實都沒把他當回事。
越想心裡越得意,看著安宜陽道:「兒子,你這是關心為父?」
安宜陽正訓得起勁兒,聽平王一說,愣了一下,隨即閉嘴不語,但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還不時地瞧瞧平王的傷口,更讓平王覺得被兒子關心的感覺不錯。
轉念一想,這些想要他們命的刺客很可能是他另一個兒子派來的,平王忍不住感慨,「兒子,當年你沒養在我身邊,如今想到是值得慶幸,不然真也養得跟那個一樣歪,我這老命還能活到今兒?」
安宜陽鼻子歪了歪,他想不到平王也知道自己這個上樑不正下樑會歪,不過人都傷成這樣了,安宜陽也不好再打擊他,瞧著平王肩上的傷不怎麼流血,又將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打鬥的眾人身上。
安宜新和護衛們雖然累得有些喘,但與他們打鬥的刺客們更是累得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清理一空,只是因為這些刺客太過頑強,到最後也沒抓著一個活口,雖然有些遺憾,但留不留活口也沒什麼重要的。
他們出城遊玩知道的人不多,又是刑向明介紹平王過來的,這件事裡怎麼看都有著他的手腳在裡面,即使沒有證據安宜陽也一定會收拾他。
而有證據又能如何?平王府的二公子,想要將出行的平王和世子以及世子的妻兒,還有平王妃和老王妃等人一網打盡,這是光彩的事兒嗎?就算要收拾刑向明也不可能放到檯面上收拾。
反正這裡也偏僻,一般人也不像平王一樣被哄騙了就會帶一家人來這邊遊玩。這裡又遠離人煙,最適合毀屍滅跡。
安宜陽扶著平王回到田喜樂他們暫時歇息的地方,讓大家瞧瞧除了平王之外,他們這邊的損失不算大,那幾個被砍傷的護衛也沒有性命之憂,也隨著平王和安宜陽回來由丫鬟們細心地給包紮了傷口,之後就在一邊歇息養傷,剩下的護衛就留下處理死掉的刺客。
剛開始見著安宜陽幾人血糊糊地回來,大家都驚呼不止,後來知道除了平王那身血是他自己的,安宜陽身上的血都是刺冷劍時噴上的刺客的血,也就都放了心。
知道平王的受傷經過之後,平王妃用安宜新翻找出來的酒替平王沖洗了傷口,又用護衛們帶來的傷藥給平王上了,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嘴裡嘮叨著,訓了平王不少的話,平王雖然臉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心裡卻很受用,顯然平王妃的這些嘮叨都跟安宜陽一樣,是因為關心他才會嘮叨他,感慨一時竟好似又回到他與平王妃剛成親那會兒。
當時平王妃剛嫁過來,還沒有懷上安宜陽,范姨娘也沒進府,兩人的感情雖然算不是蜜裡調油,那也是郎情妾意。他在打獵的時候受傷,平王妃也是一邊為他處理傷口一邊嘮叨他。平王記得很清楚,當時平王妃一邊為他的傷口上藥,一邊嘮叨他,還一邊流著眼淚。
只是當時他不但沒有感動,反而覺得心煩,覺得這女人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讓人心煩。如今想想,他那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此時平王妃能再為他流幾滴眼淚,似乎死都值了。
等把傷口處理好了,平王妃頭也不回地離開,平王又嘆了一會兒氣,心裡也明白,如今再想看平王妃為他流淚,恐怕只有在夢裡才能見著。
前些年他把平王妃傷的太重,如今平王妃就算是原諒了他,但心裡那個坎卻很難過去,與他重歸於好,除了是為了孩子,更多的或許是為了不想讓范姨娘母子得意吧!
平王自嘲地想:或許他剛剛被那些刺客殺了,平王妃都不會怎麼難過,也許在平王妃的心裡從來就沒瞧得起過他這個草包。
雖然刺客都處理乾淨了,大家也沒敢回到之前的營地,就怕黑燈瞎火的再有刺客隱藏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