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第五夏手上的,裝遺囑文件的文件袋:「我其實是對這家專做遺囑的律所比較熟,我爸爸當年的遺囑,就是委託的這家律所,所以我看到這些文件袋,就知道是非常重要的文件,認為不應該被遺漏在這裡。」
文學注意到第五夏稍微收斂的眼神,回歸到國民紳士的心平氣和:「因為你是藝藝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當時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有義務把這些文件收拾起來。」
「看了?」第五夏不喜歡被人窺探的感覺。
「我沒有動還沒有拆封的文件。但是已經拆封的信件的開頭,我是有看到。就只有第一行寫了你名字的那個地方。我一開始是有擔心這是你立的遺囑的,也怕文藝會傷心。知道不是你立的,我就誰也沒有說,包括文藝。」
「帶走?」第五夏言簡意賅的風格,文學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明白第五夏的具體意思。
「你,為什麼,帶走,文件?」第五夏用儘量沒有怪腔怪調的中文做了「特別詳細」的解釋。
第五夏和文學說話,其實完全是可以用英文的,文學和文藝一樣,小學就開始在英國留學了。
可能是出於一種條件反射,藝藝要求夏夏在見到藝藝以及藝藝的親朋好友的時候,都必須要說中文。
「為什麼,我好像也有點說不清數。我當時是沒有想太多,就想著這是重要文件,直接一把抱走放車上了。我是今天早上把信裝進文件袋,想著要怎麼善後的時候,才看到了開頭的名字。儘管聽起來你有點像是狡辯,但我確實不是故意要看的。」
文學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被獵豹一樣的眼神盯著,任誰都會有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第五夏查看了一下文件,和文學說的一樣,除了手寫信被裝回了文件袋之外,其他的東西,的確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就直接原諒了文學的無心+好心,留下淡淡的:「謝謝,請回。」
然後,就酷勁十足地轉身回到了關停的布倫施威格酒廠。
留下文學一個人,在古堡的幽風中凌亂。
謝謝?
怎麼就忽然就謝謝了?
明明前一秒還要吃人,怎麼下一秒就謝上了?
這個女孩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文學帶走遺落在現場的重要文件的時候,其實是不覺得有什麼的。
文學對裝著文化遺囑的文件袋印象太過深刻。
才會在緊急情況下,不假思索地帶走了散落在地上的遺囑文件。
事後想想,自己的行為也是有夠不可理喻的。
這完全不符合國民紳士的人設,也不是文學慣常的行為模式。
文化的遺囑是給他的,他要怎麼拿,怎麼處理,那當然都是他說了算。
他就這麼「順手牽羊」了給第五夏的遺囑,就算本意是好的,也一樣沒辦法解釋。
這也是為什麼,文學在意識到自己當時急著趕去醫院看查看樓尚傷情之前的行為不當之後,就立刻想辦法彌補。
越想就越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的文學,在確定樓尚大師沒事的第一時間,就想著過來「還原現場」。
文學原本就有想過,自己到了布倫施威格酒廠,得費一番周折才能把遺囑文件放回去。
他還翻來覆去地想了,要把現場還原成完全沒有動過的樣子,還是就整個已經裝好三個文件夾放回去。
哪曾想,他還沒有來得及還原現場,就被第五夏給抓了一個現行。
頗有一種「小偷」被失主直接給逮到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文學也沒有再遮遮掩掩,想著先先解釋再道歉。
哪曾想,道歉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眼神犀利的第五夏,就直接道上謝了。
文學第一次覺得自己特別的不紳士,外加特別的不受歡迎。
因為除了「謝謝」,第五夏還追加了「請回」。
不想讓他進去的意思,已經表達地非常明顯。
文學見識過第五夏一秒就把樓尚摔出腦震盪的「自衛手段」。
不管是從道理還是從情理來說,他都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