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那姨娘們的呢?」
「姨娘們也有,只不過是普通綾緞。」不過應應景罷了,能有什麼好的。
明菲想了一想,道:「除了母親那一份等會讓我帶過去之外,哥哥讓人把其他人的東西全都送到我那裡,由我來分送吧?」
蔡光庭來了幾分興趣:「你打算怎麼分?」
明菲笑道:「兩個姨娘一人一匹彩綺,餘下的兩匹,我們姐妹四人剛好一人做一套衣裙。至於那個綾緞,我就要留下另作他用了。」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蔡光庭看著她精細的模樣,忍不住颳了她的鼻頭一下,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明菲笑道:「沒什麼,不過就是想送兩位姨娘一條好裙子穿罷了。」
蔡光庭失笑:「事情做完就快去回話吧。就和母親說,這幾天我都不去上房用飯了,你龔家大哥哥要在這裡住些日子。」
明菲訝然:「他不回家麼?」
蔡光庭摸摸鼻子:「他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困擾,不敢回家呢。」
龔遠和是被逼婚逼的。前些日子龔二夫人托請陳氏給她的長女龔婧瑜尋個好人家,陳氏也就真的動用各種關係在京里幫她尋了戶姓肖的三代官宦之家的長子。肖老爺雖只是個正五品工部郎,卻是京官,又是三代為官,難得的是肖公子上進。畢竟龔家不缺錢,缺的就是這種關係。
龔二夫人通過多方考察,非常滿意,但因為龔遠和排行在前。又是死了母親托給她教養的,她這個名義上的嬸娘、實質上的繼母要是不先把他的婚事給解決了,就怕招惹閒話。
但龔遠和根本不願意這麼早就定下來,而且也瞧不上龔二夫人選的那些人家,自然百般推脫。他不急,龔二夫人卻急得很,龔婧瑜是長女,嫁得好不好關係到後面的龔婧琪和龔遠秩。她就怕時間拖長耽擱了龔婧瑜的婚事,白白放跑這門親,於是動用各種手段,百般折騰。
明菲嘆道:「她若是真的為龔大哥哥考慮,為何不早些打聽安排,偏要事到臨頭才開始準備?這樣急急火火的,又能選出什麼好人家來?」
蔡光庭道:「可不是這個道理?因此你龔大哥哥在撫鳴就百般拖延,回來了也不肯回家,跑到咱們家來躲著。雖則二夫人不是他的親母,但如果真的拉下臉來求他逼他,他也不好太過違逆。」
明菲對龔遠和童鞋深表同情,不過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龔二夫人是嬸娘的身份不好太過逼迫他,但還有一個龔老爺在那裡,他跑到蔡家來躲著,難道就能逃脫了?只怕遲早都是要被抓回去的。
明菲著人先將蔡光庭給陳氏準備的繚綾帶上。趁著姨娘小姐們都在,獻寶一般當著女人們的面放在桌上:「母親,這是哥哥給您帶來的繚綾。不知您可喜歡?」
那繚綾乃是春水色的,光彩燦燦,閃爍不定。陳氏見著就已經欣喜不已,余婆子和玉盤觀其神色,立刻上前將那繚綾打開。那繚綾自二人手滑落,猶如一汪春水傾瀉而下,水潤晶瑩,端的將人晃得心神蕩漾。丫頭婆子一併驚呼起來:「哎呀,怎地花紋色彩還會變?」
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這些的。更何況這東西就是男人見了難免心喜。陳氏喜笑顏開,道:「這繚綾就是如此,換個角度看,顏色和花樣都是不一樣的。」她撫了撫鬢角,「也不怨你們不知,這東西雖然有名,卻是貢品,尋常時分的確難得一見,我也是從我母親那裡見過。」嘴角就含了幾分譏誚。
她的嫡母有兩匹,寶貝得什麼似的,專留給嫡出的那兩個女兒做嫁妝。她是沒她那兩個嫡出的姐妹嫁得好,但將來誰更風光一些可不一定。陳氏輕撫著小腹,微微笑了,且看誰笑到最後。
明菲卻不由微皺眉頭,她只知繚綾有名且難得,卻不知如此貴重難得。花心思倒不怎樣,奇怪的是蔡光庭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他說過要把張氏的嫁妝留給她和明玉做嫁妝,就斷然不肯如此大手大腳,難不成,又是與龔遠和有關?
看著陳氏被繚綾的光彩映襯得容光煥的臉龐,四姨娘羨慕嫉妒恨到狂,由不得暗想,這麼漂亮貴重的衣料落到這醜八怪手裡可真是暴殄天物了。這衣料,天生就是該穿在她這樣的美人兒身上的。
要問四姨娘此時有多喜歡那繚綾,她就有多不服氣陳氏。她兜著一肚子的氣沒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