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都是為了誰啊?夫人要給婢妾做主啊。」
金簪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和玉盤交換了個眼色,一左一右上前去扶住四姨娘,勸道:「姨娘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半夜三更的,老爺和夫人,還有兩位小姐俱都是睡熟了的。特別是六小姐,昨兒夜裡受了驚還沒緩過來。驚著了她,可不是罪過?」
四姨娘只是抽抽噎噎的哭,拉著金簪玉盤絮絮叨叨的訴委屈。金簪和玉盤佯作同情,時不時的又挑撥兩句,四姨娘原本就是為了生事,故意借著陳氏的名頭去招惹二姨娘手下人的,此時見金簪等人似乎是順著她的,更是鬧得厲害,那哭聲高亢嘹亮,悠揚婉轉,到了明菲耳里,不諳於女高音表演。
明菲這幾日日日低頭伏小正自無聊,難得有了這種熱鬧可看,有心讓它更熱鬧,便跑進去和明玉說:「想不想看熱鬧?」
明玉這孩子向來乖巧慣了,明菲說不讓她起來,即便她非常想起來也一直乖乖躺著,此時聽說她也有熱鬧可看,忙興奮的點頭。
明菲覺得自己就像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低低咳嗽了一聲:「那你就哭,大聲的哭,哭完了我就給你看熱鬧。」
明玉猶豫的看著她:「不好吧?我要是哭,父親會嫌我煩的。」
明菲道:「不會,這次一定不會。你只管哭。」
明玉運足了氣,一大聲哭起來。明菲也跟著喊了一聲:「啊呀,明玉,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嬌桃快點燈,請花媽媽過來。」
嬌桃頭痛的嘆息了一聲,配合的點上燈,使小丫頭去請花婆子,她自己進屋去瞧明菲又在搞什麼鬼。明菲笑眯眯的跳下床去取了一杯冷茶,用手指蘸了,也不管明玉願不願意,就搽在她眼睛上,臉上,偽造出一個哭得滿臉是淚的娃娃來。
花婆子得了信,衣服都顧不上披,三步並作兩步走,飛快的趕到了兩姐妹的床前,只見明菲正無措的抱著明玉哄,明玉哭得滿臉的淚,嬌桃一臉的愁容。不由長嘆了一聲:「這真是作孽啊!」當下指使小丫頭跑去和余婆子說。
明玉看見平時兇惡鎮定的花婆子此時被急得團團轉,不由憋笑憋得臉都憋青了,明菲怕她露餡,忙捏了她一把,道:「媽媽,明玉的臉色好難看呢。」又貼在明玉耳邊小聲道:「不能笑,笑了要被罰抄字帖一百遍。」明玉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臉色越發難看。
花婆子不疑有他,在明玉額頭上摸了兩把,試著不燙才放心下來,憤憤罵道:「真是欺人太甚!」這妾都敢半夜三更跑到主母的房裡來鬧事了,這傳出去真是丟死人的臉了。因見明玉的臉色難看,怕小丫頭說不清楚,也想過去看看熱鬧錶表忠心,便親自跑去找人不提。
她前腳剛走,嬌桃便讓葉兒去外面守著,明玉止住哭聲,三人飛奔到窗縫邊看熱鬧。明菲時不時的又提醒明玉哭幾聲,三個人又興奮又緊張。
陳氏的屋子裡終於亮起了燈光,可以看見人影來回走動,卻聽不見聲息。不多時,猛聽得蔡國棟一陣咆哮,接著
余婆子頗有威嚴的出去宣布蔡國棟的旨意:「老爺說了,半夜三更的這麼喧鬧,半點規矩都沒有!四公子和五小姐的體面和姨娘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找不自在呢吧?誰再吵鬧,驚擾了小姐們,先把那吵嚷鬧事的嘴打爛了,關到柴房裡去,有什麼事兒過了明日夫人自會處理。不聽話的,就提了腳賣出去!」
鬧嚷聲一下子就平息了。四姨娘呆呆的站在院子裡,滿臉的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蔡國棟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說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滿臉,說不出的悲傷和悽惶。
本來麼,哪個守規矩的姨娘敢說自己是庶子庶女的母親?哪個庶子庶女又敢在外面講姨娘是自己的母親?不管他們遭受的待遇有多不公平,他們的母親永遠都只能有一個,那就是父親的正室。誰要是不懂,在外面說了這種話,整個社會都會嘲笑他沒規矩不守禮,還會因此嘲笑輕視這個家族。四姨娘今晚說的這話——她被罵了,四公子和五小姐就沒了體面,正是犯了這種大忌。
明菲看著四姨娘那種悽惶可憐的模樣,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無論是哪裡都是權力和鐵血說話。這個社會,幾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制度首先就註定了有人悲劇,有人喜劇。如果你不想成為悲劇,你就只有讓別人成為悲劇。四姨娘這些人和
五十一章熱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