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將杯子握在手裡轉,瓷器的聲音很清脆。
還伴隨著炭盆里的噼啪聲。
「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心軟,阿寧,我知道你是個無論什麼時候都能過得很好的人,但是我還是想陪著你。」
人終其一生都是孤獨的,回歸自我,本心,但是他不想看程寧孤獨。
又會因為想到如果不是自己陪在程寧身邊,而不甘心。
他就是這樣的人,說到底自私。
「我覺得自己挺像個渣滓的,比那些高門大戶里,娶了夫人還出去逛窯子的男人還不如,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寧又眨了一下眼,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睫毛刮過枕畔時的細微聲音。
她都不知道這個人還會自我反省,又嗤之以鼻,想說渣滓跟你比,都顯得像個大善人。
衛宴洲有覺悟了,逮著程寧跟喝醉酒似的,七七八八又說了好多。
說到最後程寧還是沒有反應,他就覺得是不是睡著了。
猶豫了一會,他伸手過去,摸了摸程寧的臉。
很輕柔,他指腹有一些粗糲,按在臉上的時候存在感很強。
程寧順勢閉上眼,想知道這瘋子訴完衷腸還想做什麼。
但是他只是伸手在程寧臉上貼了貼,好像只是想蹭一下。
見程寧沒有反應,衛宴洲乾脆直起身,探身過去看程寧。
一道灼熱的視線就黏在臉上,程寧想忽視都難,然後衛宴洲的呼吸越來越近。
燙在程寧臉上,幾乎要灼燒掉程寧。
在衛宴洲的唇就要碰上她的臉頰的時候,程寧猝然出聲。
「嘴上功夫動完了又開始了動嘴了是吧?」程寧伸手搭在衛宴洲的嘴上,重重地推開。
她坐起來,仰頭看向有些無措的衛宴洲。
長發傾泄,眼神清醒。
衛宴洲是有一點窘迫的,大冷的天,他的鼻尖冒出一層細汗。
被推開了當然不敢再往前:「你聽到了?」
剛剛說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現在被程寧一看,他才後知後覺地難堪。
「不然呢?你這麼說話誰睡得著?」
程寧掀開被子,這會是真渴了。
衛宴洲此時非常有眼力見,及時遞上了水。
但是程寧沒接,她自己取了個杯子倒了水,但是要喝的時候又被衛宴洲搶走了。
他拿起炭爐上的水壺,倒了熱水混進去,重新給程寧。
拒絕顯得矯情,程寧接過喝了。
然後衛宴洲聽見她冷笑了一聲:「歐陽曦?你頂多是個謝輕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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