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語氣不由多了幾分冷淡,「銘海,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聽老領導這麼說,蔡銘海臉上認真了起來,「老領導,您這次過來是為別人充當說客的?」
錢正淡淡道,「我都已經過來了,你說呢?」
蔡銘海沉默了一下,道,「老領導,您剛剛既然跟我說了掏心窩子的話,那我也跟您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我印象中老領導您是個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人,為何這次反而糊塗了?」
錢正哂笑了一下,仿佛是對蔡銘海這個評價的嘲諷,但眼底深處卻又有幾分複雜,「銘海,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或者你了解的只是過去的我?一個人的人生分成很多階段,每一個階段都是不同的,哪有人的想法一成不變?你要清楚,人是會變的。」
蔡銘海喃喃道,「老領導,您說的有您的道理,可我也知道一句話,咱們身為幹部,要不忘初心吶。」
不忘初心?錢正自嘲地笑笑,初心易得,始終難守,當了領導,有權有勢,身邊圍繞的儘是名利場裡的人,這初心如何能一直守住?難啊!
良久,錢正說了一句話,「銘海,我走到這個位置,已經沒希望往上走了。」
蔡銘海眼裡說不出的失望,「老領導,這不是理由。」
錢正皺著眉頭,話說到這個份上,錢正也知道蔡銘海是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了,但他仍是想最後努力一下,「銘海,就當賣老領導最後一次面子,可否?」
蔡銘海看著老領導錢正,「老領導,我給了您這個面子,我又如何跟喬書記交代?如何跟組織交代?」
得了,這是徹底沒法談了!
錢正砸了下嘴,「好吧,你有你的堅持,我也不為難你了,就當我今晚沒來過。」
錢正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蔡銘海面前,拍了拍蔡銘海的肩膀,「銘海,希望你能始終記得你的初心,不要辱沒了咱們這身衣服,年輕的時候,我也是一腔熱血的。」
人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動物,自己已經做不到了,卻又希望別人能夠做到。
錢正說完就走了,這頓飯其實還沒吃完,他挺想留下來多跟蔡銘海喝兩杯,但外頭還有段嘉宏等著,錢正得去安撫對方。
從包廂里出來,錢正見段嘉宏迫不及待地走過來,朝對方說了一句,「上車說。」
兩人從酒店裡出來上了車,錢正才道,「小段,銘海是不打算給我這個老領導面子了,他這邊的路走不通,你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段嘉宏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這姓蔡的是給臉不要臉,這要是在黃原,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他這個局長滾蛋。」
錢正嘴角扯了扯,似乎不大喜歡段嘉宏這種狂妄的性格,但也不好說啥。
頓了頓,錢正說道,「去問問你爸吧,也許他有更好的辦法。」
段嘉宏陰沉著臉,雖然不甘心,也只能讓司機開車前往度假村,他甚至都沒讓父親知道他今天來達關了,可想而知,待會父親看到他後,會是怎樣一副暴怒的神色。
車子到了度假村,正陪著田旭打檯球的段珏看到兒子段嘉宏,一時有些愣神,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段珏問出這話,再看看兒子身邊的錢正,瞬間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這時候,田旭笑著說了一句,「段總,嘉宏是傍晚跟我一起過來的。」
段珏氣惱道,「田少,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田旭笑了笑,朝段嘉宏看了一眼,段珏當即明白過來,恐怕還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要求隱瞞的。
當著田旭和錢正的面,段珏也不好對兒子發作,他不至於連那點城府都沒有,很快,段珏換上一副笑臉,對錢正道,「錢廳今晚要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備好酒菜。」
段嘉宏突然道,「爸,我已經跟錢廳去找過蔡銘海了,蔡銘海那王八蛋油鹽不進,連錢廳這個老領導的面子都不給。」
段珏聽到這話,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特麼的,他段珏自認智商也過得去,怎麼就生了一頭豬?
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