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有些冒昧,尤其在對方「背刺」她之後。
韓若星知道自己在幫溫溪出頭的時候,對方不往下追究的原因。
一個沒有背景,家中還有重病親人的姑娘,這份工作對她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蘇婉琴那邊給了台階,她不下就是不識好歹,甚至以後她在公司的處境都會愈發舉步維艱。
韓若星知道她有苦衷,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心寒。
她本想說「跟你有什麼關係」,但是抬頭對上對方小心翼翼的眼神,不免就想到這姑娘因為湊不齊外婆醫藥費,一個人躲在洗手間哭泣的模樣。
她經歷過那種無能為力的時刻,所以她也無法對這姑娘說出太惡劣的話,但是她也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原諒她,所以就只是很冷淡的「嗯」了一聲。
溫溪眼神黯淡了幾分,她還想說什麼,電梯門打開周燕和幾個同事走了進來,溫溪便沒再開口。
周燕和韓若星打了招呼,偏頭看向溫溪,調侃道,「溫溪,聽你們總管說,你的工資補發了,蘇總還另外給了你一筆慰問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啊?」
韓若星身形一頓,抬眸看了溫溪一眼,後者白著臉,咬緊嘴唇沒有說話。
周燕繼續煽風點火,「宋組長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碰到韓總這麼較真兒的人,不過也多虧了韓總的較真兒,不然哪兒能多出這一筆慰問金呢?你可要好好謝謝韓總啊。」
溫溪眼睫顫了顫。
程月給她的那筆燙手的錢,原來早已傳遍了公司,誰都知道韓若星替她出頭,反被她出賣的事,這錢因何給她,再清楚不過了。
羞愧讓她無法直視韓若星的雙眼。
周燕勾了下唇角,抬手撥了撥肩頭的捲髮,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勸韓若星,「韓總,您以後還是要擦亮眼睛看人,碰到些不識好歹的,就真是好心餵了狗了。」
溫溪臉色慘白,局促不安,其他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無聲勝有聲。
韓若星抬眼看向周燕。
「你在教我做事嗎?」
周燕收斂了幾分笑容,「沒有,我只是給韓總提個醒而已。」
韓若星寒著臉,冷冷道,「前腳說讓她感謝我,後腳又說我識人不清,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耳朵不好?」
周燕表情僵了僵,吶吶道,「韓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以為韓若星肯定是痛恨溫溪的,她此番當著韓若星的面奚落溫溪,原想著給韓若星留個不錯的印象,自己好左右逢源。
她和她姑姑程月不一樣,程月對蘇婉琴忠心耿耿,但是她卻覺得蘇婉琴老了,caline早晚要被年輕人接手,宋家玉膽子小,腦子也不夠聰明,對蘇婉琴唯命是從,蘇婉琴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她能不能守住caline都是個問題。
所以她還是想在韓若星這裡留一線可能,萬一宋家玉沒能掌控caline,她也有路可退。
結果韓若星完全不吃這一套,甚至說一點顏面都不給她留。
韓若星冷淡道,「我不是宋家玉,溜須拍馬那套別在我面前用,惹我厭煩了別嫌我說話難聽。」
周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抖著嘴唇,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話間電梯到了七樓,溫溪和周燕等人從電梯出來,韓若星沒什麼表情地關上了電梯門。
電梯門完全關閉後,周燕才抬起頭,臉上的恨意不加掩飾,「不過是會投胎,別人喊她一聲韓總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身旁的同事輕聲提醒,「別說了,當心被人聽到。」
周燕不以為意,「聽到就聽到!整個公司誰不知道caline是蘇總的,大家陪她演演戲,喊她一聲韓總,她還當真了!連溫溪這種人都知道該聽誰的,她心裡沒點數嗎?」
同事們面面相覷,不置可否。
上個月工資單出來,韓若星所管部門的員工工資比平時多了一些,問題是她那個部門比別人還下班還早,聽說他們部門的獎金分配方式變了。
以前都是主管的獎金單獨算,剩下的大家按出勤率均分,現在韓若星把自己的那份也扔進了平均分配當中,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