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自在些。」
蘇亮又想起南陽公主吩咐自己打聽的事情,也嘆氣說道:「辛苦娘子了,如果不想去就找理由推掉吧。」
妻子說道:「南陽公主是好人,但是被丹陽公府給困住了。」
夫妻二人都是長長的嘆息,蘇亮心中想著,蕭寶夤這位丹陽公,何嘗不是被丹陽公府給困住了呢?
次日,蘇亮在丹陽公府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他找了幾個人,就拼湊出了南陽公主想要打探的消息。
原來蕭寶夤不是出軌了,而是在秘密的和南朝通信。
這件事讓蘇亮徹底驚了,他想到蕭寶夤最近的神經質,難道他要返回南朝?
蘇亮作為關中士人的代表,他支持蕭寶夤去關中割據,這是關中需要一個代言人和保護傘,這是符合集體關西士族利益的事情。
但是蕭寶夤如果南歸,那就是蘇亮不能接受的了。
蕭寶夤南歸,那和北魏徹底決裂,他們這些蕭寶夤的下屬親信也會被朝堂懷疑乃至問罪。
如果蕭寶夤真的這麼做了,那就等於背棄了支持他的所有人。
蘇亮發現,自己對這位主公的信任已經降低到了極點。
難道關西士人一直都下錯注了?
——
陳留公主府的女史走過迴廊,【普通的女聞報司使】(前文勘誤,女史是這個紫色隨從)來到陳留公主的臥房前。
天氣日漸熱了,陳留公主穿的也日益清涼,這些日她都是一副女冠打扮,身穿寬鬆的道袍。
女史拿出冊子說道:
「吏部尚書崔亮保舉秦州刺史李彥升任廷尉,但是被江陽王一系彈劾,諫議大夫宋維上書,說李彥在秦州任上殘暴貪鄙,認為吏部考課不公,請求太后明斷。」
陳留公主嗤笑說道:「以我那皇嫂的性子,怕是兩邊都不得罪,李彥留任秦州刺史,吏部的事情也放下。」
女史說道:「正是如此,聽說李彥在秦州風評極差,秦州官員出錢行賄崔尚書,想要讓李彥升遷離開秦州。」
「真是太滑稽了,竟然有下屬湊錢給上司升官的道理。」
女史又說道:「清河王這邊也反擊了,有官員彈劾岐州刺史崔延伯貪贓,不過也被太后壓下去了。」
朝堂上二王相爭,這已經不算是洛陽新鮮事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朝臣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了站隊。
站隊其中一方,在被攻擊的時候還有人拉一把。
如果兩邊都不站隊,則有可能成為兩派攻擊的靶子。
如今朝中的重臣中,除了老臣崔光,河南尹酈道元等寥寥數人沒有站隊,其他大臣都加入了二王其中一派的陣營。
陳留公主又問道:「河州那邊沒有消息嗎?」
女史說道:「河州那邊沒什麼消息,就是河州羌人豪帥們一直在彈劾將軍,不過他們的彈劾力度都很弱,很輕易就被壓了下來。」
「這些河西羌人是什麼後台?」
女史說道:「他們應該是丹陽公蕭寶夤麾下的勢力。」
「丹陽公?丹陽公不是也在江陽王兄陣營嗎?為什麼要和蘇郎作對?」
「應該是丹陽公曾經為羌人豪帥梁釗求護羌將軍的職位,但是被將軍搶了先,所以才懷恨在心吧。」
陳留公主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派人搜集丹陽公府的消息,聒噪的狗總是要教訓的。」
綠珠在一旁忍住笑意,陳留公主就是這樣護短的性子,既然丹陽公要和蘇澤為敵,陳留公主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
陳留公主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這洛陽是越來越燥熱了,真希望能找個清涼的地方消夏。」
——
屏退了左右,丹陽公蕭寶夤在書房中拆開了一封信。
這是一封南朝的來信,但和蘇亮預料的不同,這是一封「家書」。
這封信來自南梁皇帝蕭衍的次子蕭綜。
這蕭綜的身世也很離奇。
他的母親曾經是南齊末帝蕭寶卷的貴妃吳氏,在蕭衍推翻南齊,攻克建康後,見到皇宮裡的吳貴妃美貌,於是也笑納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