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起來。
元佛陀站在父親身邊,他感覺父親和蘇澤就像是佛門辯經在打機鋒,他根本聽不懂兩個人在談論什麼?
李大將軍要出征,為什麼要讓蘇澤給父親遞話?
要知道李崇和父親可是素來沒有交往的。
蘇澤說道:「驃騎大將軍在軍中素有威望,又精通北地戰事,是領兵北征的最好人選。」
元深還在思考。
蘇澤又說道:「大將軍準備抽調一萬禁軍精銳北上,為朝廷分憂。」
聽到這裡,元深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會在太后面前支持李大將軍北征掛帥!」
蘇澤不由的感慨,和聰明人交流就是順利,自己只是開出了兩個條件,元深就答應了。
接下來就是向李崇交還任務了。
等元佛陀將蘇澤送出府,他返回父親的書房,看到父親還在沉思。
「阿爺,蘇兄已經走了。」
元深看著兒子迷茫的眼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天賦是最離奇的東西。
蘇澤明明出身寒門,父親早亡,卻能將權術用的如此老練,自己這個傻兒子被自己天天帶在身邊,卻一點權術天賦都沒有繼承到,遲鈍到這個地步,怕是很難在滿是豺狼的朝堂存活。
想想兒子還沒加官,元深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以為宰相是什麼?」
元佛陀規規矩矩的回答:「宰理陰陽,協助至尊論政,是為宰相,我朝以門下長官為真宰相。」
「錯,你這是書上的說法,如果僅得官位,那只是有名,有名無實,隔壁高陽王就是例子。有名有實,才是真宰相。」
「何為有實?」
「你能為下面的人辦成一些事情,你能幫上面辦好一些事情,你要做的事情有人盡心盡力幫你執行,你不想要做的事情有人想盡辦法幫你阻攔,這就是有實。」
「以上這四件事,為父目前只能做到前兩條,要成為真宰相,還要做到後兩條。」
「蘇澤來送的禮物,就是後兩條。」
元佛陀徹底懵了。
看到兒子不成器的樣子,元深嘆息說道:
「朝廷中的事務,門下省本自有各自的分工,為父新晉散騎常侍,想要有實,也必須有一個事務來切入。」
「如今朝廷最重視的事情是什麼?」
看到兒子還是不知道答案的樣子,元深只能自問自答道:「軍政,或者說是禁軍問題。」
「誰能在這個時候解決禁軍問題,就能為太后分憂,就能成為真宰相。」
看到兒子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元深放棄了說教,直接說道:
「驃騎大將軍李崇在禁軍中富有聲望,他出面就能壓制禁軍,而他提出的方案,就是抽調一萬禁軍北上,將有威脅的禁軍抽調北上,禁軍就安定了。」
「這些人死在北地,就是一了百了,如果立功升遷,對朝堂也就不再怨恨了,這是蘇澤給為父送上的第一份禮物。」
「為父支持李崇,李崇也會投桃報李,那為父在軍中就有了根基,蘇澤是來牽線搭橋的,這就是第二份大禮。」
「有了這兩份禮物,為父對軍務就有了話事權,太后在軍政上也會諮詢為父的意見,那樣就能成為真宰相了。」
元佛陀徹底傻了,他沒想到父親和蘇澤短暫的對話,竟然包含了這麼多玄機。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元深說道:「蘇澤大概是想要隨李崇出征的,到時候你記得送上禮物。等他返回洛陽後,你也要和他多親近。」
元佛陀連忙說道:「兒子明白了!」
突然間,元佛陀說道:「對了阿爺,清河王送來了禮物,您看?」
元深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退回去。」
「為什麼?清河王還是領門下事,是您的頂頭上司,退回他的禮物會不會得罪他?」
元深說道:「有名有實,才是真宰相,清河王現在有什麼?」
「金瓶刺駕,羽林之亂中,清河王都進退失據,而且都和禁軍有關,已經引起太后的猜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