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風風火火地出了小院子。
「師弟,快坐!我給你倒茶!」吳秋香沒有喚他二姐,而是自己動起了手。
杜塵瀾不由暗自點頭,這古代重男輕女,很多小門小戶都只喜歡使喚女孩子做事,而吳家應該沒有這樣的習慣。
他家中昨兒配了一套茶碗,雖然這茶碗十分粗糙,但總比海碗要好些。他娘一直嘀咕,說是下次請了杜塵瀾來家中,若還是用海碗,不免失了禮數。
其實他心裡門兒清,他娘就是看人家杜塵瀾長得好看。
「伯父!您之後是不打算做這糖葫蘆的營生了嗎?」
杜塵瀾將視線投向坐在門檻前編竹簸箕的吳父,只見男子的手雖然粗糙,但卻十分靈巧。上下翻飛,編得極快。
「唉!我嘴笨,沒人家能說,只會吆喝兩句。生意難做了,掙不了錢,還怎麼做得下去?其實還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丟了怪可惜的。」
吳父也有些捨不得,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他賴以生存的營生,還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手藝活。
「先去碼頭扛幾天活,回來編簸箕和籃子,好歹還能補貼些家用。賣糖葫蘆再等等,其實這活兒也賺不了多少錢,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吳父將編到一半的簸箕攏在胸前,把交錯的地方壓平。
「是這個理兒!只是扛包未免太過辛苦,爹你的腿一到陰雨天就疼,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吳秋香端著茶碗出來,遞到了杜塵瀾面前。
「你爹我不識字,又不會算賬,嘴也沒人家會說,只能去扛包了。秋香啊!你可要好好讀書,不然就跟爹似的,找不到好營生!」
吳父剛開始也不樂意自家兒子去上學,沒法子,家窮,讀書花費太多。可孩子他娘卻不肯,非要讓兒子去讀書。
只是過後他想了想,若是兒子不讀書,便只能和他一樣,去賣糖葫蘆,甚至去碼頭扛包。
吳秋香有些難過,可顧忌杜塵瀾在場,也不好再多言。
「師弟,你怎地又帶了禮來?你這些都拿回去,若是每次來都這般客氣,那愚兄下次也不好意思再請你登門了!」
吳秋香有些生氣,第一次登門,送禮聊表心意,他也不好推辭。可這每次來都送禮,那就顯得生分了。
杜塵瀾無奈苦笑,剛才他吩咐洗月將吃食都放在了吳家桌上。原本是沒準備的,畢竟兩人只是碰上。可既然碰上了,手裡還拎著現成的禮,不送不是說不過去嗎?難不成還真從吳家再拎回去?
吳父聞言立即皺眉,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杜小公子,你怎地每次都這般客氣?之前上門送了禮,後來你府上又備了一份,咱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今兒來,你又備禮,這?」
他是老實人,想不出好說辭,只是覺得杜小公子太破費了。
「實不相瞞,這次登門,倒是有事要請你們幫忙!這些是謝禮,並不是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