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五年元陽,抽得是人身元氣,是根本之物,年份不過是計量法,若是調養的時候發生個意外很容易邪氣入體滋生大病重病。
計緣從桌前的長凳上站起來,繞過桌子來到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的兩人身邊,也引得蕭凌和段沐婉抬頭看他。
「蕭公子既有識人之智,最好還是不要為利而選擇忽視一些東西,讀書人,還是該有些骨氣的,七八年前的你可比兩年前的你要強不少的。」
「七八……年前?」
蕭凌探頭仰視著這個高深莫測的青衫先生,心中的疑惑表露在話音里。
計緣點了點頭道。
「當初冬日的通天江上,蕭府大樓船尾,蕭公子與令尊大吵了一架,為的也是紅秀姑娘,計某印象中,當初的蕭公子可是卓有志氣的。」
「您……」
「不記得我?」
計某笑了笑。
「蕭公子與令尊當日可是對計某也是一番評頭論足的,不過我一介為生計勞苦的升斗小民划船經過,蕭公子記不住也屬正常。」
蕭凌一下瞪大了眼睛,嘴裡的華語脫口而出。
「您是當初那個划船的漁翁!?」
「然也。」
計緣點了點頭,伸手將蕭凌和段沐婉從地上攙扶起來。
蕭凌神情有些恍惚,他忽然回想起當初的江雪之刻,當他決定先行考上狀元,想要先自己取得連父親都不得不正視的地位時,有那麼一瞬間,前頭划船而去的漁翁曾轉身回顧,遠遠朝著自己點頭。
這一瞬間早已經淡忘,可此時卻立刻被回想起來。
「見你二人情真意切,江神娘娘已經手下留情了,這就是正神和邪道的區別,一個會收手,一個卻給你這等終將害人害己的符籙,蕭公子以後行事,還是要端正些。」
聽聞計緣的話,蕭凌和段沐婉下意識就望向應若璃,後者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就閉上了眼睛,算是默認了計緣的話。
蕭凌深呼吸一口氣,朝著龍女的方向拱了拱手,又朝著計緣作了一揖。
計緣點頭托住了蕭凌的手,沒讓他的禮拜得太深。
「那誆騙你的,乃是別洲大妖,行事詭秘莫測,想來所圖不小,計某都曾著了她的道,你二人只是普通人,有時候便是識破了也無太多選擇,此次計某就當你們是無奈之舉吧。」
計緣雖然這麼說,但這件事經手過他和龍女,原本不知情的京畿府陰司那,事後肯定也會留墨,將來若是沒有積下什麼陰德陽德,死後還是會被清算,但這點計緣就沒說了。
蕭凌苦笑一下,再次向著眼前的青衫先生拱了拱手。
「謝計先生提點!」
到了此時,蕭凌也確信這次來的是真正的神仙人物,行事和手段同之前遇上的「江神娘娘」天差地別,就是直覺感觀上,都是堂正光明,甚至帶著清淨感和暖意的。
「計先生,不知是哪一州,那妖怪能讓您吃虧……可會損害我大貞民眾百姓?我此前拿了這符兩年,有什麼影響?」
蕭凌心有不安,還是問了出來。
「嗤…哈哈哈哈哈……」
龍子聽到蕭凌的話忍不住笑了,龍女臉上也有些繃不住,但勉強維持冷峻。
應豐點了點蕭凌。
「你這人,哈哈哈……讓計叔叔吃虧?天地這麼大,存了這本事的想來還是有的,但絕不包括那白狐,她只不過運氣好,從計叔叔手中逃得性命,也是計叔叔脾氣好,什麼事都喜歡慢條斯理的,換成我爹那……」
「咳咳!」
龍女實在是忍不住乾咳了兩聲,才讓龍子趕忙閉嘴。
這邊離通天江可是不遠,自己爹爹又在睡覺,搞不好他這一說,對方夢中就夢到了一些片段,那可就不妙了。
計緣回頭看了看龍子,這傢伙在自己這遠比在老龍那邊要放得開,他尋思著今天這事,改天找個機會和老龍聊天時,是不是該「不小心」說漏嘴一下。
計緣再看蕭凌和段沐婉,果不其然,看他的眼神更加敬畏了一些。
「蕭公子勿慮了,你們已經沒事了。」
「先生,先生既然有這麼大神通,對方叢然在別州,也應當能降服,我大貞百姓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