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再次坐下來,取了邊上一卷竹簡,開始品讀其上的內容,似乎對於戰事的變化反倒表現得並不算太過關心。
變數是有,甚至讓計緣品出一些不同尋常的陰謀論味道,但大貞這一步棋他布置這麼久,數十年時間開花結果,計緣也更願意相信此棋必勝。
哪怕明知有許許多多的反例存在,但計緣這人從始至終都有自己的浪漫主義在,並且願意貫徹這種浪漫,即所謂的邪不壓正。
……
當日午後,杜長生率五十餘人的隊伍直接策馬離開京城,趕往最近一支馳援齊州的大軍前進路途。
第二日早朝過後,京畿府東南西北四門處,趕集的百姓和做生意的商販還零零星星的呢,就有騎手風風火火策馬沖向四門位置。
「讓開讓開,公差趕路,讓開大路中心,公差趕路!駕~駕~~」
「啪嗒嗒……啪嗒嗒……啪嗒嗒……」
「駕,前方避讓,我有前進引路令牌,奉皇命離京!」
領頭的騎手到城門處,見前方守門將士似有阻攔之意,當即放緩速度取出鍍金令牌,在馬背上高舉在手。
「快快放行!」
守門將士眼尖,遠遠就看到了令牌,加上這些騎手的裝束,不疑有他,紛紛往兩側讓開,並且還手持長矛示意邊上行人避讓。
騎手們再次揚起馬鞭拍打馬匹,提起馬速離開京城,一邊的守門將士和百姓看著這些騎手離去的背影都在議論紛紛。
「哎,這不會是又出什麼大事了吧?」
「還能有什麼大事,肯定與北方戰事有關的!」
「哎那可不一定,北方那群祖越賊匪哪能是我大貞敵手,不足為慮。」
「都散了散了,勿要在城門口多停留!」
……
在人們議論的時候,先後幾批騎手都離去,騎手們大多以五人一組為單位,分別從四門出發,向周圍疾馳,前往各自需要去傳訊的城池。
隨後城中也在當天陸續張貼起新的告示,引發了民眾對北方戰事的新一輪討論。
通州,挨著大貞京畿府的長樂府府城中,就在當初老乞丐當街乞討的那個角落,又有官差帶著榜文和漿糊桶來到這裡。
「讓開讓開,去別處行乞!」
「是是是!」
牆下的幾個乞丐趕緊拿起自己的破碗讓開,官差過來,其中一人皺眉看向點頭哈腰離去的乞丐,搖頭道。
「有手有腳,也不蒼老,何故不去找份活計養活自己,在這裡仰人鼻息跪而行乞?」
幾個乞丐當然不敢搭話,只是跑到別處去了。
「哼,就是從軍也好過如此浪費光陰,算了,我們張貼告示!」
塗上江湖,將絹布告示張貼,這次竟然是皇榜,這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就是此前祖越國入侵都沒有貼的。
「哎,那邊貼皇榜了?」「什麼?」
「好像是真的!」「走走,快過去看看!」
「等等我,我也去……」
官差的皇榜才貼在牆上,周圍的百姓乃至附近酒樓茶樓中都有專門派夥計過來看的。
路邊兩個提著竹籃的白衣清秀女孩也正巧路過,見到這情形也一起過去,正巧有儒生在念誦榜文。
「告天下能人義士,祖越賊匪來犯我朝之境,朝廷起兵征伐,然賊兵多邪魅之士,有魑魅魍魎之妖物相助,所過之處生靈塗炭……」
聽著儒生念誦完畢之後,外圍兩個女子對視一眼,然後迅速退去。
城內長繡坊,有一間安靜的大宅院,一名淡淡紅妝的秀麗女子正坐在院中看書,一邊的小桌子上是茶點瓜子和花卉泡製的香茶,白色的寬鬆衣衫遮蓋住自己的令男女都驚艷的身段,這是屬於白若的悠閒時光。
也是在這時候,剛剛那兩名年方二八的女孩匆匆推開院門。
「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慢慢說。」
院中女子說話的時候並未抬頭,兩名女孩跑到近處描述所見。
「夫人,那祖越中竟然有許多妖邪